悠正等着他。
贺悠寒着脸,冷声问:“都是你从中作梗是不是?”
贺相不想理会他,径直绕过他进屋去。
贺悠在身后道:“本来该死的应该是他贺放,可是现在你却冤枉诬陷到别人头上,害了别人一家满门你知道不知道!”
“你身为一朝丞相,知法犯法,以一己之私残害大臣,你枉为当朝丞相!”
贺相定住了脚步,沧桑颓然。
贺悠后退两步,再道:“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百官之首,你只会让朝堂更加污秽腐朽。以前我也只不过是觉得你这老头子顽固倔强、老眼昏花,可如今你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我对你从来没这么失望过。”
贺相苍老的身躯震了震,回头看向贺悠。
从他把祸端引到别人身上去的那一刻,无时无刻不在受良心的谴责。而今贺悠一席话,更是让他心如死灰一般。
他为了救贺放,可能是做错了。
用那么多条人命,来换取他儿子一条命。别人是无辜的,可贺放终归是有罪的。
贺悠道:“老头子,这次贺放不死,下次我也一定会让他死得更惨。有本事,你就去向皇上告发我,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吧。此生我与他不共戴天,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
说罢,他决然而去。留下贺相踉跄两步,无力地扶着门框,看着贺悠的背影,老眼湿润而浑浊。
皇帝派去秦府监视的两批探子都离奇失踪,找不到蛛丝马迹,这让皇帝心头难安。
秦府里虽没什么动静,和这事绝对与沈娴和秦如凉脱不了干系。
皇帝还收到消息,说近来沈娴常常出府,去到那阳春河边的船上玩乐。她与一个叫刘一卦的算命先生走得颇近。
皇帝还专门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得知那刘一卦就是京城里混市井的一江湖神棍,专门坑骗有钱人家的钱。
沈娴怕是被他给骗上了,他给沈娴算命说,她大祸将至,恐活不过三十岁。
沈娴前途茫茫,心灰意冷,便索性放飞了自己,尽情寻乐。
上京的雪,绵绵来迟。兜到临近冬至时,才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每年京里,都是少不了几场酣畅淋漓的大雪的。举目之处,一片茫茫雪白,天空中飘着的雪花仿若柔软的鹅毛,不一会儿就把这上京的繁华所盖住。
远近高低的屋舍和街道,都覆上了纯净得晃眼的白。
阳春河上的水渐渐冻成冰了,船只泊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