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折的话,当即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沈娴单手抱不住他,只好把他放了下来。
小腿主动去牵着沈娴的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苏折一眼。
沈娴终是没忍住,在抬脚踏出太学院时亦回头看了他一眼。
苏折依然坐在屋檐下,雪下大的时候,有片片落在他柔软的衣角上,亦有几片从他清淡的眉眼间飘过,落在他的黑发上。
他半窄眼帘,对沈娴笑了一下。
沈娴鼻子被冻得通红,蓦地一酸。她吸了口气,轻声道:“天冷了,记得添衣。”
“好。”苏折应她。
她牵着小腿就走出了太学院。回到太和宫时,小腿的脸蛋冻得跟羊脂玉似的,又白又滑。
沈娴解了披风,抖落上面的雪渍,交给崔氏搭在屏风上。沈娴便拉着小腿在榻几上坐下,烤火取暖。
沈娴对崔氏道:“二娘去告知玉砚和小荷,明日起,小腿不会再去太学院,她们俩也不得再帮着纵容。往后太和宫外也少去。”
崔氏明了,道:“奴婢这便与她们说去。”
小腿许久不做声,沈娴瞅了瞅他,道:“怎么,对娘的决定还不满意?”
他看了沈娴一眼,突然张口叫了一声:“爹。”
沈娴霎时面瘫。
小腿低下头,兀自又叫道:“爹。”
沈娴扶着小腿的小肩膀,低低问:“谁教你乱叫的,这里没你爹,不许乱叫。”
以前小腿学说话时,沈娴总是教他叫娘,却一次不曾教过他叫爹。
他这一叫,让沈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想起苏折,方寸大乱。
这些日小腿天天和苏折在一起,除了苏折是和正常男子,身边其余的全是太监和糟老头太傅,他还能是叫谁?
小腿道:“是娘说,以后把他捉来当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