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双方的执行任务和相互配合下,船上所有人都一概活口不留,那艘船也被大火付之一炬。
也就是说,静娴公主和黑衣人均被烧死在了船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未眠,脸色奇差,他沉默了良久。
殿内气氛一直十分压抑。后来他扶着额头,挥手示意大内高手和禁卫军头领都退下。
静娴还是死了。虽然无法跟北夏交代,但叛军总不能继续以静娴公主的名义造反。
他要先平定大楚的内乱,再去与北夏谈判。
皇帝伤神道:“等天亮以后,就昭告天下,静娴公主已死。”
公公迟疑道:“皇上,这个时候若是把静娴公主的死讯昭告天下,只怕北夏那边也会很快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北夏出兵进犯……”
皇帝反应过来,道:“对,这个时候还不能昭告天下。朕一时倒糊涂了。”
“皇上,龙体为重,还是先回寝宫休息好过后,再从长计议吧。”
皇帝遂起身,走出了大殿,问:“贺悠的情况怎么样?”
“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现在人还昏睡着,但万幸没有伤及要害。”
正因为都以为静娴公主和黑衣人一起葬身火海了,今天白天里京城虽全城戒严,但也没有闹得沸沸扬扬,更没有挨家挨户地来搜寻排查。
因而沈娴留在苏折家中,才偷得半日闲。
她和苏折一同坐在院里,安静地看着苏折给她烤衣裙。在她清晨醒来之前,衣裙已经被苏折用清水透过了,眼下正烤得半干。
沈娴下巴抵在膝上,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眼下你在我这里还算太平。”
“昨夜船上那么多人,全死了。”沈娴沉静道,“没想到,他们连普通民众都一个不放过。”
苏折淡淡道:“朝廷是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用什么手段。若是放过那满船人的性命,让你顺利逃走了,那后果可能严重得多。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杀不杀那些无辜,我们都逃出来了。”
沈娴道:“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是被我们所连累。”
苏折手上摊着她的裙角放在炉子边烘烤着,道:“你想那战场上,一场战争也会死不计其数的人,流染满大地的鲜血。一场政变,无疑是用性命和热血堆积起来的,他们要以自己的尸骨把你送上高位,希望大楚能够在你手上改变。阿娴,你要看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