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高香了。”
另一新兵道:“说不定这是他们的计谋,没见上头最近因为援军到来而得意忘形么。往往松懈的时候就是危险的时候。”
沈娴挑了挑眉,道:“你这见解倒有意思,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攻城?”
那新兵道:“可能在等待某个时机。叛军那头十几万大军,而我们只有区区几万,他们硬来的话,怎么都是胜券在握,反正怎么都能赢,肯定就要挑个省时省力的法子,说不定是要把我们一锅端了。”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新兵都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死?妈的,我还没有活够!”
沈娴勾了勾唇,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新兵也不扭捏,反正都是一个帐篷里的,道:“我叫高梁,你呢?”
“我叫沈先。”沈娴悠悠道,“大军迟迟没攻城,必有他的道理,据我所知,他们并非穷凶极恶、滥杀无辜之徒。”
高梁道:“这个我在京城也听说过,说是很得百姓的支持。叛军后方的百姓,反而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更安稳。”
这沿途军队所至之处,各城郡如同遭到了一场暴风雨洗劫,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
军队需要粮草,朝廷拿不出来,只有去搜刮民脂民膏。
对于那些百姓来说,战争的恶劣性,更是朝廷的这一方带给他们的。
沈娴道:“大军不愿生灵涂炭,百姓亡则天下亡,是以等待时机,除了省时省力,还意在以最小的伤亡夺城。”
新兵问:“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
沈娴若无其事道:“大家不是随便分析分析么,这只是我的见解。如若到时大军攻破了城,不欲挑起战端,你们本不是战场上的将士,该投降的就投降,和那些被强抓来的新兵一起,赶紧回家种地去。”
高梁没说话,新兵不可置信道:“真有那样的时候吗?我们可以不用上战场?可以活着回去?”
“当然可以,南境大军又不是阎罗,没那么可怕。”
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苏折回来了。
他外出办事的时候带着沈娴不方便,好在这营帐里都是老实胆怯之辈,沈娴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
沈娴不想给苏折拖后腿,他要出去的时候,她也什么都没问,只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细细道:“千万小心,早点回来。”
眼下看见他一回来,普通的士兵衣上仿佛带着淡淡的夜露润气,沈娴笑得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