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身上披着长衣,手边是一盏温茶,窗前是一炉焚香。
贺悠看了看苏折略显苍白的脸色,道:“大学士病容犹在,是不是应该卧床休息比较好?”
苏折淡淡看他一眼,递给贺悠一盏茶,道:“这身体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养好的,卧床太久,反而钝了。”
贺悠呡了一口茶,道:“皇上执意要让大学士进宫一事,你知道吗?”
苏折不语,他便又道:“六皇子将你们以前在夜梁的事全抖出来了,现在朝廷百官都知道了你们的事,今日早朝皇上与朝臣吵得尤为激烈,与以前的吵吵闹闹不同,这一次御史大人竟当场撞柱以死相逼。”
苏折半低着眼,“御史大人现在如何了?”
贺悠道:“幸好及时拖住,受了点皮外伤,应该是无大碍。”
许久,苏折道:“真是难为她了。”
贺悠道:“皇上与朝臣互不相让,朝政一乱,夜梁六皇子只怕乐见其成。”
“六皇子,”苏折手指摩挲着茶盏,指端素白没有血色,他清淡道,“夜梁皇也是无适龄未婚男子可派了,所以才派了他来。大楚不是夜梁,天高路远。”
贺悠把手里剩下的半杯茶喝下,不由笑了笑,道:“不是大学士管不住,就怕大学士不管啊。”
苏折有些倦怠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道:“夜梁自以为握有我的把柄,待他把能使的招都使了,再无招可使的时候,再管不迟。”
贺悠明白,眼下形势对苏折不利,这个时候他最好是与朝政不沾边,做个真正两袖清风的人,顺便还能养好身体。等对他不利的形势一过,想来也无人再拿得住他。
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还是只手便可搅弄朝堂风云的苏折。只是这段时间,他无法出面,因而许多的压力都落在了沈娴的肩上。
贺悠从苏折家中出来,看了看屋舍上面高阔的蓝天,如若是苏折从此当真居于后宫不闻朝政,多多少少还是屈才的吧。
雄鹰,本应该在天上翱翔才对。
六皇子夜徇听说大皇子极有可能是女皇与帝师的私生子,他一次没见过,倒不知两人居然连孩子都有了,一时颇感意外。
夜徇又有些生气,他竟不知道那两人暗渡陈仓至此,连孩子都快三岁了。
这事他怪不着别人,只能怪他自己,事先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现在不光他是懵的,文武百官同样是懵的。
夜徇可以在后宫里出入自由,他便特地绕路去往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