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进京武考的高梁。
如今他跟在秦如凉身边,已正是被编入大内侍卫的名列里。得以时常跟在沈娴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这对于高梁来说,莫名算是夙愿已尝。
在他的记忆中,面前的女子当初是何等的神采飞扬,令人移不开眼。转眼间,却只剩下她一人独赏这寒江雪。
他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孤独。
沈娴身体不好,自从上次受凉发烧以后就反反复复。秦如凉出来时,看见高梁还捧着披风站在一旁,便沉着脸大步走过来,一手揭过披风,在冷风里抖开,垂手盖在了沈娴身上。
他用披风裹着沈娴,把她整个抱起走进船舱里,道:“雪下大了,皇上要看雪,可以靠在窗前看。”
高梁回头看去,见她腰后青丝在风雪里飘飘拂拂。
连青舟的船停在江南城接应沈娴,待沈娴抵达江南以后,便开船北上还京。
一路上,大家都对苏折的事闭口不提。沈娴几乎都忘了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宫里也不再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这样一个人,沈娴照例上朝下朝,然后便是处理政事。
此次她虽私自离京,可亲征大破蛮夷,于大楚也是一件大好事。百官一同朝贺庆祝,随后终于不可避免地谈起了苏相的身后事。
他的一生,正邪并存,盛名犹在,此次又是为国捐躯,不可不厚葬以慰大楚百姓。
本以为一朝权相,国之祸害,难以拔除;却没想到最后竟这样结束,以往那些对苏相口诛笔伐的大臣们,也多少感到唏嘘。
毕竟苏相并没有把大楚祸害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相反,大楚在他的手上日益走向鼎盛。
有大臣谏言,既然尸骨未寻,便以苏相生前的丞相官袍立衣冠冢,也好有个落叶归根处。苏相在天之灵才得以好生安息。
沈娴居高临下,眼神寡淡地看着殿上谏言的大臣,让人不寒而栗。她道:“你说要给谁立冢?”
大臣感受到帝王威压,颤声道:“皇上,此事总归要有一个交代啊。”
沈娴阴冷地问:“你是在咒他死吗?”
“这……”
满朝文武百官都跪了下来,呼道:“斯人已逝,还请皇上节哀顺变啊!”
沈娴道:“他是死了吗?你们都亲眼看见他死了吗?朕没有亲眼看见,朕一日没有寻得他尸骨,他便还在人间一日。不见尸骨,朕不会给他立冢。”
可大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