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德高望重的了。
那木梳一边缓缓梳下,就伴随着她说出一句吉祥语。
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沈娴瞧见,以往素日跟在自己身边的玉砚和小荷,以及崔氏都在偷偷抹眼泪。
沈娴就笑,红着眼角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们哭什么,应该高兴。”
玉砚破涕为笑道:“我们就是高兴呢,为皇上感到高兴。这么些年过去了,皇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与大人修成正果了。”
沈娴轻笑出声,温柔道:“那你们就不要逗我哭了,一会儿我可是要出去见人的。”
崔氏梳直了沈娴的发丝,便由玉砚近前给她挽发贴妆。
玉砚挽的发髻简单大气,脑后青丝直垂腰际,头戴凤冠,细碎的鬓发皆拢于耳后,凤冠上垂下的血玉缀额,眉黛轻扫,朱红口脂点唇,衬得她肤若凝脂,十分庄重而美丽。
祭天台设在寒武门,高耸的华表柱上盘龙腾跃,栩栩如生。
冷天里的祭天台,被覆上一层厚厚的皑皑白雪。
她站在华表柱下,四周白茫茫一片,一袭红衣似火,艳动天地。仿佛天地之间,只剩她这唯一一抹艳烈的色彩。
祭天台下,是群臣百官,静静等候。
直到宫人远远地唱和:“北夏瑞王到——”
沈娴举目望去,见一道身影,在层层打开的宫门下,走在那笔直且雪白的宫道上。
他缓步徐来,经过寒武门下,身上那大红色的衣角被风扬起,可见修长,让人恍惚有种悠悠旷古的况味。
仿佛他,本应不是人间客,却伴风雪从天来。
沈娴的视线紧紧锁在他身上,祭天台下的百官主动分开在两旁,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他顺着刻满龙纹的台阶,一步一步走来,直至最后,驻足站在沈娴的面前。
那眉目清晰,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双眸略略狭长,深深浅浅的样子,早已镌刻进沈娴的灵魂里。
这是她的苏折。
沈娴有些轻颤地笑说:“苏折,你终于来了。”她站在祭天台上等着他的每时每刻,都那么煎熬难捺。
那种幸福与不安并存着,若是不等到亲眼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她都会一直胆战心惊,怕会有什么变故。
对待她和苏折的事,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小心翼翼的事。
苏折道:“你我婚典,我怎会不来。”
随后司仪唱道:“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