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不禁忐忑,又道:“大楚女君勤政能干,就算瑞王爷携皇孙殿下离开大楚回北夏一些时日,想必也无需王爷担心,女君照样将大楚治理得井井有条的。”
苏折道:“这话是谁的意思?”
他坐在殿侧的座椅上,冬日里雪白的阳光恰好映照几缕在他身上,他衣角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光线淬成了微微的琥珀色,显尽了凉薄。
北夏使臣一迎上那样的目光,就有些战战兢兢。
苏折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使臣道:“臣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苏折道:“那圣意是怎么样的,原话说。”
使臣嗫喏道:“吾皇的原话是……反、反正瑞王爷在大楚闲着也闲着,不如就带着皇孙殿下回北夏去看看,至于大楚的女君……”他悄悄瞥了一眼座上的沈娴,“皇上说女君勤政能干,要处理国事,政务繁忙,就不用去了……就瑞王爷和皇孙殿下回去即可。”
说完了这些,北夏使臣暗暗拘了一把冷汗。
沈娴听来也没觉有什么,北夏皇不待见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若不是他是苏折的父亲、苏羡的爷爷,她也不必如此客气。
这两三年里虽说苏折和苏羡都没去北夏,但逢年过节,沈娴还是私下里命人送了节礼给北夏皇。
北夏皇当然不屑于她的礼物,但是无论如何,她仍旧非常感谢,当初北夏皇能同意让苏折回大楚来。
所以不管北夏皇不待见也好刁难也罢,沈娴都心平气和地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