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挽起,街边翘首观望的百姓隔着一定的距离,一家三口又处在马车阴影里,故而看不大清晰具体模样,只能看见个大致轮廓。
到了行宫,侍卫先把行李给搬进院子里去。
北夏皇让人准备的还是苏折从前住的那个院子,行李自然而然都往那院子里搬了。
一家三口后一步也去往院子里稍作休息,洗洗风尘。
眼下北夏皇看见了儿孙,想与儿孙叙旧,但也不能不让人家歇口气吧。
他只能自我安慰,虽然在城门口被沈娴给搅了去,但眼下他们已经在这里了,稍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叙。
苏折和苏羡父子两个照规矩也是要后面正式觐见的。所以父子俩就更加不着急了。
只不过北夏皇眼看着一家三口往院子去,沈娴和苏折都空着手,可苏羡竟然还背着一个包袱,看起来很沉的样子,他的脸色也就跟着有点沉。
大楚来的负责搬行李的侍卫不管不问也就罢了,身为爹娘的苏折和沈娴居然也袖手旁观。
北夏皇如何看得,就在身后出声道:“楚君让一个孩子背这么沉的行李,是不是也太看得下去了?”
这会儿两国朝臣们都已经散了,他也不用再做样子。
他没说苏折,大抵觉得在苏折的角度上来看,当父亲的要尽早磨砺孩子让孩子能早日独立的心情也无可厚非,可沈娴就不一样了,沈娴是母亲,通常家中有一位严父就得有一位慈母,配合互补,这样才能有益于孩子的成长。
北夏皇觉得当父亲的苏折没有错,但是沈娴这位母亲当得非常的不合格。
憋屈了这么久,眼下北夏皇终于挑到了沈娴的错,哪还能憋着,当然要立刻发作出来。
不然他可能真的会被憋中暑的。
沈娴和苏折闻言,都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了看苏羡。
沈娴道:“这是他自己非得要带的行李,还是由他自己亲力亲为处置比较好。北夏皇无需操心朕看不看得下去,朕不是一直没看吗。”
北夏皇气道:“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
苏羡终于开口道:“我自己要带的行李自己拿,是我不要母亲插手的,怎么了?”
北夏皇顿了顿,从对面走来,道:“爹娘不给你拿,爷爷给你拿。”
沈娴道:“北夏皇还是也不要插手的好。”
北夏皇冷哼道:“我没你这么看得下去。”
苏羡道:“你最好还是看得下去。”他脸上隐隐有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