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的心思顿时就没了,抬头循声看去,见从另一边小径步履朗阔地走出来一人,冷着一张脸,像人欠他百八十万两似的,可不就是北夏皇。
打从沈娴和苏折两个从行宫的宫门方向走来时,北夏皇就知道了,这不,赶着来截胡呢么。
苏折微微含笑的神色慢慢就淡了下来。
北夏皇的目光锐利地落在两人紧牵着的手上。
原本沈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毕竟北夏皇是长辈,而且他俩恩爱那是他俩关起门来的事,人前沈娴通常都是收敛几分的,故在北夏皇一看过来时,她就自然而然地要松手。
可苏折没松,反而紧紧地握着她。
北夏皇眼神下移,又看见苏折提着的鞋,沈娴提着的螃蟹,且两人只着袜子在地上走,不由愈加来了脾气,道:“一个是大楚的女君,一个是朕北夏的堂堂王爷,你二人倒是不嫌丢人,竟这副模样招摇过市。”
苏折道:“只要我们不嫌丢人,好像就没问题。”
北夏皇见苏折这态度,又不得不收了收脾气,道:“这是去海边了?”
苏折反问道:“还能去哪里?”
北夏皇不悦道:“想吃螃蟹,只要跟下边人说一声,自有人给你们弄来。何须弄得这样狼狈,成何体统。”
苏折道:“本意不是想吃螃蟹,是想抓螃蟹。”
北夏皇生硬道:“你们今晚出宫去,为何不派人说一声?阿羡和昭阳早前在朕这里,早知如此,朕便留他俩用晚饭。
“结果听说他俩回去了以后才得知你们不在,朕叫他们过来吃他们又不过来,还不知道两个在院里怎么解决的。”
苏折淡淡道:“临时决定出行的。”
沈娴一直没说话,北夏皇看着她,就又道:“你这个当娘的还真是只顾着自己玩乐,儿子落在院里饿着还是怎么的,都不管不问了?”
沈娴就知道,这矛头最终拐了几个弯儿还是得绕回到她头上来啊。
苏折看着北夏皇道:“苏羡是没断奶么,他娘一不在就得饿着他?”
北夏皇一噎,苏折又道:“院里院外都是宫人,你当他什么都不会,连填饱自己的肚子都不会?”
北夏皇道:“朕岂是那个意思,朕的意思是你们无论如何得说一声。”
沈娴扯了扯苏折的手,友好地微笑道:“那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跟北夏皇说一声也无妨。到时候北夏皇再留阿羡用饭,阿羡仍还不去的话,那可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