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逼问。
这接风洗尘的宴席相对直隶一带已经不足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周遇吉现在本就没有多少粮饷,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维持天子钦差的体面而已。
入夜以后的代州城,因为农民军逐渐逼近而实行宵禁,所以基本上就只剩下来来往往巡视的官兵。
城内的楼牌西街西侧,一处大院里灯火通明,四个穿着华丽绸袍的商人围坐一起,桌上摆着大鱼大肉,身旁的仆人来回穿梭,还有戏班在台上歌舞。
在这朝廷的生死存亡之际,晋商们的生活却如此多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太平盛世。
“今早朝廷的天使来了,诸位可是听说?”
坐在西侧的一个商人,狠狠掐了一把路过丫鬟的臀部,转头笑嘻嘻道:
“怎么能没听说?周遇吉把动静搞得这么大,依我看,无非是为了那不可能的饷银,也不动脑子想想,怎么可能会有饷银。”
“哈哈哈。”其余三个听见这话觉得非常有意思,都是放声大笑,坐在北侧穿着紫色绸袍的中年男子便是翟堂,他起身举杯道:
“周员外说的没错,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李闯就要打过来了,诸位家事可都收拾好了?最迟明日,咱们就要搬出城避避风头,再迟可就走不成了。”
坐在东侧的商人毫不担心,笑道:
“早就收拾好了,听说在张家口一带,范先生的生意可是越过越红火,从关外那边赚的盆丰钵满哪~”
坐在西侧的周员外带着些许讨好的意思,说道:
“翟老爷识得范先生,待到了张家口,可是要为我们几个好好引见一番,关外的生意可是一本万利呀。”
“哈哈哈,好说好说!”
翟堂便是后世鞑清的八大皇商之一,范永斗远在张家口,此时在代州一带,他算是晋商的小头头,尽管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但还是非常受用。
“老爷,老爷,有一大队官兵朝这里来了!”
忽然间,一个门外的仆人屁滚尿流跑回来,脸上极度惊恐的开始大喊大叫。
听见这话,周员外却是不耐烦的摆手道:
“胡说什么,翟老爷,这小子是不是被流贼吓傻了,官兵都在忙着给天使接风洗尘,哪里顾得上咱们?”
“是啊,官军什么时候来找过麻烦。”
翟堂的想法一样,挥挥手让那仆人赶紧下去不要扫兴,甚至还在想等周员外他们走了以后就让这仆人卷铺盖滚蛋,真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