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又极其兴奋的心情,张煌言步入承天门,又跟随司礼太监走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总算是来到了崇祯皇帝平日批阅奏折,商谈军国大事的冬暖阁。
“草民张煌言,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进门之后,张煌言立即伏跪在地上,不知为何,身子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发抖。
当然,这是见到当今天子激动的发抖,并不是许多人司空见惯的惧怕所致。
崇祯皇帝用看女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位后世著称的民族英雄,许久才是微笑着说道:“来人,看座。”
“草民不胜惶恐!”张煌言也明白,在暖阁看座,就连一般的朝堂重臣都鲜少能有,自己又何德何能。
当下,张煌言并没有放松,心中反倒是愈发的紧张起来,不知当今皇帝传诏自己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陛下让你坐,你就赶紧坐下,犹犹豫豫像个娘们儿似的。”李春见崇祯皇帝眼色过来,一下子就明白皇帝的意思,赶紧上前催促道。
不得已之下,张煌言虽然勉勉强强坐在椅子上,可他屁股却只挨了半边儿,好像随时都准备起身跪在地上一样。
见到如此,崇祯皇帝也便不再勉强,心知越是逼迫,越只能让他紧张。
崇祯笑着道:“朕听闻小兄弟喜欢把国家大事放在纸张上议论,今日朕召你前来,这其一嘛,就是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治世之言。”
“放开了说,在这里朕说你无罪,你便是无罪!”见张煌言面色犹豫,崇祯皇帝也怕他不敢说实话,便是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言外之意,便是崇祯在告诉他,今日这里的人全都是心腹,说什么都不会传出去,就算传了出去,那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一根汗毛。
张煌言面色数变,自然听出崇祯皇帝的言外之意,只不过现在,他的心思却在另外一件事上。
在家中喜欢写写画画一些国家大事,这已经算得上是比较私人的爱好,自己就连挚友都没有提及,崇祯皇帝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正踌躇间,张煌言却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京师流传的厂卫之事,面色顿时又是凝重起来,看来和厂卫脱不开干系。
张煌言还是想不明白,厂卫究竟都是一群怎么样的人,竟能如此无孔不入,如此说来,这京城的大事小情,还有什么能逃脱厂卫的法眼金睛?
当下,张煌言没有一般士子心中对厂卫的厌恶之情,他是个明白人,知晓厂卫对治理国家的重要性,心中对崇祯皇帝更加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