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礼部今年除阅兵大典以外,只有清明致祭可以耗费大笔银两,武宗时,此两项的开支为五十万两便已堪为历朝之最,而今竟甚一百二十万两之巨,实为臣所不解!
更何况,世宗皇帝早年就曾为清明致祭耗费甚巨、繁琐不满而有所变革,而今,汝之致祭耗费竟超天启一朝,敢问银两去往何处?却是汝等腰包吧!”
听到冯铨阴恻恻的话,王铎和张国维等群臣皆是额头直冒冷汗,王铎更是指着鼻子骂道:
“冯老阉狗,你血口喷人!”
王铎方才的话听在崇祯皇帝耳中倒没什么,但是对同样了解祭祀和各项陈腐旧规的其它帝党成员而言,却是错漏百出,顿时便成为一众帝党口舌之争的把柄所在。
礼部尚书王铎话音未落,内阁次辅蒋德璟便是冷笑着出来奏道:
“《礼经》所谓‘雨露既濡,君子履之有怵惕之心’者也,霜降礼行于秋节,所谓‘霜露既降,君子履有凄怆之心’者也。
工部冯部堂说的不错,世宗皇帝确系有旨,所谓‘孟冬庙享移于立冬,未免烦渎。’由此有国朝从简四大三小之祭,尔身为礼部尚书,不识此理,反借之蒙蔽圣听,又指污阁臣,该当何罪?”
“这,陛下,臣冤枉!冯铨与这蒋德璟同气连枝污蔑臣,兵部的张大人以及房御史都可为臣作证啊。”蒋德璟引述嘉靖皇帝改革祭祀的例子,一时间,王铎的狡辩倒也是愈发显得苍白无力。
“住口!”这时,崇祯皇帝在一众帝党说完话之后站起身,指着王铎等人怒骂道:“朕对尔等已是一忍再忍,但未成想,国朝养士三百余载,竟是养出了这么一批吃里扒外的畜生!”
“王承恩,念吧!”
话音刚落,东厂提督、秉笔太监王承恩便是在众人的眼前出列,说道:“臣遵旨:
经东厂南京各系地支暗查,兵部确与南京沈氏存在交易,只不过租借的这十七条船并不是用于输送军械物资的货船,而是兵部侍郎王珂等人游玩各处的花船。
王珂等人先后在南京岳文楼、青花阁落脚,招嫖李春花等歌舞艳妓等计一百二十四人,王珂等人又各自在老家安置田亩、装修府宅、购买山水名图等,由此新增无家可归的流民数十户,贪污的一百七十万两,多半是花于此处。
礼部用于清明大小致祭、国朝阅兵大典的开支计有六十四万两,经东厂暗查,其余五十六万两均被各级官吏分摊,铁证如山。名单以及贪污款项、数量,臣都已经连夜整理好,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