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还不断将他提拔。
直到如今,这冯铨已成为六部尚书之一,位列阁臣,又接了督造重建塞外归化城如此重大的工程,这小子能不趁机中饱私囊?把头磕破了史可法都不信。
在他看来,根深蒂固的想法还是如今朝中奸佞当道,三厂一卫虽然数次被整改和整顿,但权势依然滔天,阉党虽说换了个皇党的名字,可骨子里却依旧是阉党。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这天朝议刚刚开始,众臣才刚列班,王德化第一句话刚说完,史可法便是踏出一步,大声喊道:
“陈奇瑜自复任五省总督以来,兢兢业业,先获固关大捷,又得太原大捷,而后收复山西,令军中信服,这般功绩,臣等全都看在眼中。”
“可陛下赠上柱国,谥‘文正’,臣不得不说,这为免太过了!”
史可法话说的一向如此直白,这次更直,朝堂一下子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是交耳议论,害怕至极。
坐在上头的崇祯总算也体验到了唐太宗面对魏征时的心态,虽然默默攥紧拳头,但却一句话不说静静听他下文。
“‘文正’一号,乃谥之极美,无以复加,岂能轻易赠人?”
“文,乃道德博闻,正,乃靖共其位。终宋一朝,谥此号者实不过九人而已,本朝洪武开国以来,至今唯有李文正公一人,就是万历年的张太岳,谥号仅文忠而已!”
“臣试问陛下,陈玉铉比张太岳如何,比李文正公又如何?”
此问既出,殿上更是四下寂静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是双手紧握于胸前,低垂着头不敢动弹一下,只有史可法,昂头直视殿上若有所思的崇祯皇帝。
“问得好。”
不多时,崇祯皇帝开口了,只听他静静说道:“你不问,朕也要说,李文正公高风亮节,从无贪墨钱财,世称清廉,然则初年却也曾依附刘瑾。”
“张太岳万历革新,功在社稷,这才有了后来万历朝三大征皆捷的战绩,可他却也曾同冯宝一唱一和,独断朝堂!”
“朕问你,李文正公如此做,是趋炎附势吗?张太岳如此做,是贪恋权势,只手遮天吗?他们这么做,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当然是错”
话说到一半,史可法忽然觉得不对,赶紧停下,想了想,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么做于法理不通,自是错了。
可他们若不这么做,就不会有后来被重用的事,这么看来,自己的话岂不是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