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掌柜的?我问你谁是掌柜的!”
伴随着蛮横无礼的声音,纷乱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入眼所见的是一大批至少三五十人的白衣番子。
“好,你便是掌柜的是吧?”
领头的寅科管事面上全是凶狠之色,见他头戴圆帽,脚踏皂靴,腰间挎着东缉事厂的官制双刀,甚是唬人。
一行白衣尖帽番子之中也唯有这十二颗管事是身着褐衣,头戴圆帽的,十分出众显眼,见这番子向自己走来,曹氏设在太谷的分号掌柜曹八双腿不断打颤,早没了往日做生意那般从容应对。
曹三喜微瞥见了,却是不动声色将已经吃在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又旁若无人的伸筷子夹菜。
这番淡定从容,叫那东厂来的寅科管事番子有些意外,便将手放在刀把子上,大马金刀的向他走过去。
“你,起来!”
“老子让你起来,没听见不成!?”领事番子见没人挪窝,顿时感觉颜面受损,当即大喝一声。
围坐在圆桌周围的曹氏众人纷纷大惊失色,他们可没有自家老爷那般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涵养,赶紧站起来缩到一旁。
见到这个场景,领事番子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是消失,因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此时依旧端坐在桌上。
曹三喜的夫人曹王氏虽还坐在桌上,不过心里却是慌得一批,也不敢再旁若无人的继续吃饭,筷子停到半空,双眼不断在那管事番子和曹三喜的身上来回晃动。
“有我在,干掌柜的什么事?有什么话要说,找老夫便是。”不多时,曹三喜似乎是吃的不错,酒足饭饱的放下碗筷,才是转头似是无意的说道。
这寅科的管事番子抓人无数,倒还没见过能在自己登门时如此淡定自若的人,当下更是意外,觉得这厮是在强撑,便定意要唬他一唬。
他冷笑一声,道:“就你这么个老不死的,能管什么事?”
话音刚落,身侧一个东厂档头上前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寅科管事番子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却是说道:
“你就是曹三喜?”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就是曹三喜。”曹三喜也不推脱,一脸傲然模样,似乎眼前的众番子们全都是土鸡瓦狗。
“今儿你们曹氏一门算是到齐了,那老子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领事番子冷笑几声,拿出一纸令文,喝道:
“圣上有旨,你曹氏一门,累欠朝廷财主税、地主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