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苏瞪着黑眼睛看着他, 表情不仅没有应有的惊喜交加,反而显得更加茫然。
虽然发烧基本退了下去,可毕竟还在病中,又在书房里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 听到这奇怪的话语,看着弗恩殿下那显得过于专注而深沉的眼神,他只觉得自己的脑筋完全转不过来了。
居然没有一点点感激, 刚才眼中的灵动和神采还变成了这样的呆滞!
弗恩殿下一阵小小的气恼,他不明白就在刚才, 自己已经主动赦免了他的贱籍了吗?
“还不拜谢?”ta 脱口而出的, 是早已习以为常的话语, 心里一阵发呕,居然非要他点出来?
对面的少年脸上,不仅没有醒悟过来后的惊喜, 却露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澈苏轻轻挣脱皇太子殿下的手腕, 迷惑的眼神变得清澈, 带着点淡淡的自嘲:瞧, 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殿下, 是来消遣自己的。
他尽力让自己的表情带着温顺和谦卑,平静地再次跪拜下去, 声音生硬而清冷:“贱民澈苏拜谢皇太子殿下。”
“你!……”弗恩殿下错愕地看着澈苏低伏在脚下,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的谬误。
是的,他刚刚向澈苏许诺了可以不向任何人跪拜, 转口就又命令他向自己拜谢!
可是,看着澈苏那明显写着拒绝的生硬肢体语言,弗恩殿下依旧感到了一种忽然的羞恼。
就算是自己口误,就算是他有点小小的过错,可这个人,就打算这样光着一双脚这么跪着,任意糟蹋他费心费力帮他调养医治的身体吗?
“给我站起来。”他咬着牙。
澈苏沉默地站起身,小心地和他拉开了身体的距离。
这小小的动作,忽然便使弗恩心里燃起了莫名的怒火。是的,眼前这个少年,从来都是用这种小小的伎俩,企图永远拉开和自己的距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只要是对着自己,他就会时刻像一只紧捂着脑袋缩进沙丘的小鸵鸟一样,只差把他的屁股对准他!
而他实在没有耐心和宽容,来纵容这个家伙再对自己视而不见了!
他冷冷地一把抓住澈苏的手腕,眼睛微光一闪:“你刚才说拜谢,可你知道你在拜谢什么吗?!”
“不知道。”澈苏异常干脆地回答,低垂着眼睛。
不知道?弗恩殿下眼中危险的光芒更加明亮,冷冷注视着面前神色隐忍的少年:“澈苏,我知道你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