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他茫然地望着头顶雪白刺眼的探照灯,还有那同样雪白的天花板,身体微微地痉挛着,他线条柔和的唇线颤抖得异常。
看着这名帝国犯人因为剧痛而没有了焦距的黑色瞳仁,即将离职的那名中尉军官,忽然开口发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不该发出的怒吼。
“别傻了!你以为你是机器吗?!”他猛地踢了一脚身边宽大的刑讯台。
坚硬的金属台纹丝不动,像是在嘲笑他的忽然失控。
伸手按住了他,他的中年同事皱着眉:“小毕,你干什么?”
“我烦躁。”年轻的中尉将手中的针管往地上摔去,“啪”的一声,透明的玻璃碎成片片,没有了原碧海那双丹凤眼的逼视,他的愤懑和压力忽然全部释放出来。
他的同事沉默了一下:“没人逼你来。”
“我不来谁来?军情四处有谁比我更懂药剂学!”年轻中尉继续狂踢那坚固的刑讯台,一下又一下,“我以为过来配几副药剂就好,谁知道一呆就是三十天!每天十几针下去,还要我亲手注射!妈的我要申请特殊岗位津贴!……”
“你很幼稚。”中年同事冷冰冰的,“心理脆弱成这样,当初就不要从中央科学研究院调来军情四处。”
“我是来从军的!”年轻的中尉怒道,大爆粗口,“我是一个药剂师,不是他妈的变态sm狂!”
回头指着刑讯台上那个消瘦的少年身影,他声音有点嘶哑:“一星期问不出来,半个月也问不出来,三十天了,还是一样!要是这种刑讯有用的话,早就该奏效了!既然问不出来,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这样子有意思么?”
像是恰好印证他的话一样,监视犯人身体反应的仪器忽然疯狂闪动,报警声尖锐响起!
一直密切注视着心跳和脉搏的数据,主刑讯员在听到报警声的同一刻,飞快伸手,果断断开了电流。
等了短短一刻,他平板地开口,对着近在咫尺的那个受刑少年缓缓道:“给你十分钟时间休息。过一会我们再继续。”
沉默听着他那和原碧海一模一样的口气,年轻中尉颓然地坐在一边。
雪白冷漠的绝密监禁室内,一片窒息般的寂静。
计时器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转瞬即逝。站起身,那名冷酷的中年刑讯员看着同事。
年轻的中尉沮丧地摇了摇头:“你让我歇歇。头儿不在,你……也让他歇歇吧。”
刑讯台上,澈苏微眯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一些,被紧紧绑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