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瑞后进车厢,没敢紧挨着小贝坐,而是坐在一边的小凳上,紧拽着身上的毯子,见小贝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就小声说;“换上,我闭上眼睛不看。”小贝从孙福的独眼里,看懂,觉得自己很冤枉。扔下一句不乐意的话,就进了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伺候瑜娘的那俩婆子,就帮小贝送了热水进来。小贝喷着酒气,脱了衣袍进浴桶泡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上干爽的衣袍。头发也懒得再梳,只是梳通顺,用一根绸带随意的在后面捆了一下。整个下午,都没看见晏文瑞。小贝偷偷的问了满伢,说是有人给煎了药草给晏公子了,这才放下心来,去了瑜娘那里看宝宝。“小贝啊,你又喝酒了?”瑜娘很听话,没满月就不往外面走。鼻子灵的很,小贝一进屋就闻到了,问。“就喝了几口。”小贝笑嘻嘻的回答,现在练得撒谎是张嘴就来,脸上看不出一点红来。“差不多就行了,上哪找这样的好男人啊。别说是你们了。就是当年我和你孙叔,知道他是混江湖的,手上有人命的时候,我也怕过呢,但是过后一想,他又不曾乱杀无辜,对我好也就行了。这一想开,心中也就再不曾有过纠结。你还是个女子呢,年纪又小,出手却比你孙叔还狠。照我看,景王他能接受已经很不容易了。换做旁人,哪敢要你啊?”瑜娘耐着心,劝解着。可是,不管瑜娘说什么,小贝那头只管逗襁褓里的娃娃,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这些道理,小贝都懂啊!就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什么,说也说不清。晚饭,孙福要陪瑜娘,小贝这屋的饭桌上,只有她自己。“满伢啊,晏公子怎么没过来吃?”小贝小声的问,往桌上端菜的小子。“江大哥说晏公子不舒服,先不吃了。”满伢现在也知道早先的孙公子其实是孙小姐,也知道晏公子其实是小姐的夫君了,唯独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有那么严重么?真的假的啊?”小贝小声的嘀咕,一个人吃了晚饭。放下筷子后,也没有立马到隔壁探望一下。装病,骗同情?才不上当呢,她是谁啊,只有她骗旁人的份啊!小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背着手到后院去喂踏雪。又转悠了一圈儿后,才回了自己屋子睡觉,路过晏文瑞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关着,窗子里透着烛光。回到屋子里,躺下想起晏文瑞今天在船上那一出,觉得日后自己有必要教教他游泳。好不容易不去想他的事,睡着,还没天亮就有人来敲自己的门。很急促,是阮安的声音,请小贝过去看看,说晏文瑞发高烧。不会,这样就高烧?小贝一个机灵起身,胡乱拽过一件袍子披上,拖着鞋子就开门出去。进了隔壁的门,立马有侍卫帮着掀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