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带上了警帽,“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些事情的,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明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今天来给咱们的参议大人拜个早年。”说着朝张涛拱了拱手。
张涛当然知道王刚说的回老家过年大概是啥意思,也站起来拱了拱手:“那就明年见。我这几天心里憋屈,等你回来咱们好好聚一下。”接着语带双关地说:“帮我张涛给你老家的人带个好,有啥好东西可别忘了给我捎回来。”
“谢谢!”王刚推开了屋门,又转过了身:“今年就是民国二十六年,公元1937年了,年景能不能好呢?”还没等张涛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保重吧,我走了。明年见!”说着大步地走了出去。
滨岛到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鬼子和伪军的巡逻也少了起来,晴川和滨岛市**的汉奸们笑容满面地到处去“慰问”驻扎在滨岛的鬼子和伪军。
“杀八方”的尸体依旧挂在城门上,向人们诉说着——这片大地,依旧处在战火之中;这里的人民,依旧没有屈服。
不是张涛没有想办法,在“杀八方”的尸体挂在城门楼子的当天晚上,“夜猫子”就摸近了城楼,可是马上就退回来了,晴川在“杀八方”的尸体周围安排了不少的伏兵。张涛现在是门都不敢出,因为他一出门就正好看到“杀八方”的尸首。他索性称病,就连给滨岛的大小官员送年货都是四叔和张贵代劳的。
不管咋样,年还是要过的。张涛给府里面的那些护院发了红包,有家的都让回家团聚去了。张涛自己还是害怕过年。
想起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大疤瘌”哈哈大笑着和那时候化名刘一手的“杀八方”拼酒,“山兔子”喝多以后唱着跑调的荤戏,勒五爷一个人死皮赖脸地来凑热闹,结果喝多以后,大伙儿把他忘了,在桌子底下睡了一宿,连守夜的程序都免了。第二天勒五爷打着太极拳往回走的时候张涛还托他带回去了给燕子和三根的红包……
外边的鞭炮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张涛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要是这些鞭炮声都化成了对着小鬼子的枪响该是个啥结果。
桌子上的菜已经凉了,就一个酸菜海鲜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四叔和张贵对望了一下,四叔说:“少爷,到点了,该吃饺子了。”
张涛根本就没有动:“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不饿。唉,咱们在这吃饺子,还不知道老狼营的弟兄们在哪儿忍饥挨饿呢。”听到张涛这么说,四叔和张贵也就没法子再劝了,屋子里面陷入了沉寂,然而这种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