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所有人一下子停住脚步,安静地围拢在组长周围,这个看起来淳朴老实的男人,战栗着紧握住对讲机--在电话中断手机信号消失的情况下,已成为未来梦大厦仅有的通信工具--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直勾勾地盯着罗浩然。
终于,主人点头轻声说:"问他在哪里。"
组长这才按下通话键说:"兄弟,你在哪里?"
"我......我在......在顶楼......十九层......这里......能够......逃出去......"
他在十九层!
组长激动地点头,对罗浩然说:"罗先生,我听得出他的声音,是我们组的同事!"
对讲机那头又传来声音:"罗......罗先生......跟你在一起吗?"
其实,那边应该听不到刚才组长对罗浩然说的话,却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可能是因为丘吉尔叫了几声。
罗浩然点头示意,组长才敢回答:"对!罗先生在我们身边,还有好多人都在!"
"快点上来......我们......有救了......"
对讲机那头没有声音了,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兴奋。罗浩然依然毫无表情,只是轻声说出两个字:"上去。"
除了丘吉尔,没有谁敢走到罗浩然前面,基本保持原有队形。最后一个人没忘记冲到三楼中庭边,往下大喊一声:"喂!有人在顶楼找到逃出去的路了!"
数分钟后,每个人都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尤其扛着电钻与铁铲的几个,连拉布拉多犬也伸出了舌头。唯独罗浩然几乎面不改色,只有额头微微沁出汗珠,好像衣服里藏着一具钢铁之躯。周旋抬起头来,看到墙上标的楼层数--18。
4月1日。星期日。夜,点40分。
一个多小时前,他刚从未来梦大厦的顶楼十九层,一路逃难到最深的地下四层。如今却用了更短的时间,再度跨越二十多层楼,几乎回到出发的原点--人生不就是如此?从起点出发,又回到起点,一如刚想从十九层跳楼自杀,却被杀人无数的灾难救了回来。
突然,丘吉尔发出狂暴的吠叫。或许因为这条狗一贯神经质,大家都没理睬它,继续往酒店顶层冲去。只有罗浩然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狗,丘吉尔已从狂吠变成了哀嚎,围绕着主人的双腿乱转。他用力拍了拍狗脖子,厉声叫骂道:"畜生!"然而,无论主人怎么拖拽,拉布拉多犬倔强地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