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第一次被男人亲吻。我再也无法伪装坚强,把头埋到他的怀里痛哭。
小光要去给我拿些毛巾和衣服。我不舍地抓着他的指尖,他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飞快地离开。
这个还充满着血腥味的小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海美两个人了。
"丁紫,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从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过,这是她对情人节街头卖花的小女孩才有的口吻。
"你跟那个刚才死掉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海美发现了吗?不!我剧烈颤抖了一下,无地自容地抬起头,看着死党冰冷的脸。
我想,我必须要回答了,但又无法用语言来回答。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是一个穷人,也确实是一个骗子,确实是她最讨厌的那种人,其实也是我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只能用一样东西来回答--我的右手,还沾着妈妈的血迹的右手,在身边胡乱地摸着,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许是我的答案。
海美继续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一直在骗我!其实,你是一个出生低贱的下等人,竟敢冒充有钱人跟我交往......"
最后一句话,我已听不清楚了,血液冲上我的大脑,堵塞了耳道,也蒙蔽了我的双眼,甚至模糊了意识。
我沉默着站起来,右手呈抛物线抡起那冰凉的东西,等到它重重砸到海美头上,发出与骨头碰撞的声音,化作无数坚硬锋利的碎片--我才看清这是一个玻璃花瓶。
同时,我也看到一腔鲜血从海美的太阳穴里喷出来,溅入我的眼睛,将我的世界彻底涂抹成血红色。
地狱是红的。
她死了。
在这个红色的世界里,海美的双眼依然睁着,太阳穴上插着几片碎玻璃,流出一团红白相间的液体。
我感到了疼,既是海美的疼,也是我的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小光回到这里时,他看到的就是这幕场景,只是我如雕像般静止,手上握着花瓶残留的部分。
我什么也没有说,也完全无需辩解,他已知道我杀了人。
小光出人意料地冷静,终于露出了杀手本色,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大纸箱,就这么把海美装进去推走了。
我擦去眼睛里的血,世界从红色恢复为灰色。
全身的衣服都换了,没忘记把妈妈的工作证放在口袋里。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又打开小房间里的一个行李箱,随便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