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确定后面两个的声源,于是坐起身,想听得清晰一点。可当他刚坐起来,那声音就变弱了。
施无弃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
既然曾经是仓库,有地窖也不是新鲜事。可玉亭姑娘说自己一个人生活,这在地下踱步的东西,又会是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潜入了,还是说下面藏了个坟,诈尸了?
他自己都觉得胡扯。他不清楚这个“东西”是何时活动的。也可能先前
伙伴们都醒着时,太过热闹,把这脚步声掩盖了。
他不放心,坐起来,披上盖在身上的长衣,悄悄走出了柴房门。站在屋外,柒姑娘自己轻手轻脚开了门,他悄悄走进来,看到慕琬睡得很沉,不敢作声。他又将目光放在两个小姑娘睡着的屋子,门是虚掩的。
突然,大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回过头,发现玉亭正走进屋里。
“哎呀,吓我一跳”她压低声音,“施公子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柒。这么晚了,玉亭姑娘不睡么?”
黑暗里,他紧盯着她的脸。逆着屋外些许的月光,她的表情模糊不清。
“嗨,我果子吃多了,起个夜。”
再走出门前,施无弃忽然回头,对准备回屋的玉亭说:
“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地窖?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玉亭的脚步僵在了门口,不自觉攥紧了手里藏着的玩意儿。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慕琬,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阿柒。然后,她忽然把卧房门再次闭上,又回到了大门口。
施无弃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招呼阿柒轻轻从房子里退出来了。
两人来到空旷的院子里。
“你怕是看出来什么端倪。”施无弃笑着对她说。
“嗯。这位柒姑娘不是生人,而是一具走尸。”
“你怎么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玉亭摇摇头,“原本我只是怀疑。但我为了让你们睡个好觉,在防虫的药粉里加了些安神的东西。我夜里出来的时候,看见柒姑娘还直挺挺站在那儿守着,眼睛长得老大,我如何挥手她也不理我。我才想,她或许是具尸体吧。”
“万一是什么偶人呢?你不曾想过。”
“我斗胆摸了摸。她的脸,她的手臂,都是活人才有的感觉——只是冰凉些。”
他们都不说话了。两人一尸站在外面,月光很弱,照不清楚他们的面容。玉亭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