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远着吗?”白涯继续低着头,只有瞳孔上移,挑衅似的看他,“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切。”
祈焕重新倒下去,翻了身背对篝火。身后被火烤的暖融融,前面儿冻得发抖。那声音一阵一阵,听上去像受伤的人类止不住地哀鸣。若不是十分遥远,他甚至怀疑是受伤的君傲颜在说梦话,但她一直很安静。真的是狼吗?他不清楚。他只知道猫叫春的时候声音像小孩子哭似的,可这又算什么?
他又坐起身来。
“会不会是妖怪?”
“不是没可能。”白涯面无表情地挑挑拣拣,“我知道有种妖怪,专门砍人的头下来,吃了身子,然后靠死人的嘴求救。听到呼救声的人偏离大路去看,就会落入陷阱。如果一直没有人路过,旧的人头就会腐烂,烂了就不能发出声音。所以它们总埋伏在荒
凉的山路边。”
“嘶……大晚上你能别讲怪谈吗?”
“也不吓人啊,我知道什么说什么而已。”
“那我倒是奇怪了。”祈焕盘起腿,“一般人听到声音,早就吓出问题了,怎么还会靠近呢?这不是给妖怪送上门来吗?”
“那是晚上。它们其实在白天出没,那时人的胆子总是很大的。这妖怪就潜伏在林荫下或是道路附近的山洞里。我爹曾经杀过一个,那妖怪很大。在它的洞窟附近,有许多人的头骨。因为它太大了,总是主动袭击那个山村……”
讲着讲着,白涯就把他经历的那回事儿说完了。祈焕听了不知该说什么,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半晌,他才说了句:
“听说吃妖异的肉,是会被诅咒的。”
“那也得看它有没有那么大本事。”
“这本就不是属于人的食谱,吃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没得选啊。”
“说的也是……”
“我娘也吃过。”
“啊?”
祈焕愣了。那不绝于耳的人鸣声并未消失,但依旧很远。听了白涯这番话,他顿时觉得这阵声音也变得不可怕了。
“把嘴合上。”白涯伸出沾着药味儿的手将他下巴向上一推,“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确实很奇怪啊!而且你爹娘左衽门的出身,不至于……穷到这个份上吧?”
祈焕其实很想说,莫非她的死就是妖怪的某种诅咒。但事实如何,他又不在场,自然是不知情的,怎么能对别人母亲的死说三道四?他憋了回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