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与父母之死关系最直接的家伙,却费了些工夫,将整个组织纳入囊中,为己所用。你能明白吧?人们的欲望是不会被满足的。权力如美酒,一旦尝过其滋味,便怎么也不舍得放下,只想着更多。而即使是美酒,若是喝多了……也可以让人中毒,对吧?”
在听完这一大段的陈述后,尹归鸿思索了一阵。
“所以这就是你与他为敌的理由?”
“算是吧。还有一点:他不待见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最开始我对他也没什么意见——我不讨厌强者。可有些时候,若不主动出击,怕是要在棺材里才开始后悔。”
尹归鸿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有其他不懂的地方。
“按照你说的意思,他才是杀害我全家的罪魁祸首?而不是受别的什么人雇佣?”
朽月君将烟杆放在桌上,十指交错,反手抻直了双臂舒展筋骨,懒洋洋的。尹归鸿在老猎人的教导下,早不再是什么性急之人,但见这德行也难免焦躁。
“你知道,你们尹姓之人,是不怎么干人事儿的。”
“知道。”归鸿道,“养父不曾与我提及,但我也不是从未私下追查。虽然机会不多,我还是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结合我父母所做的事,我大约知道,我儿时主家一直在四处搜寻八位邪神的遗物,被统称为特殊的法器。法器在人间流传,应该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嗯,那你一定知道这些东西的力量有多强大了。刚说过,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实际上他们不仅触怒了人类,还惊动了那位大人——奈
落至底之主。这些东西在千百年前被凑在一起时,一种法阵使它们之间发生共鸣,险些招致一场可怕的灾祸。这些东西如今流落四方,没有被统一管理,你们尹家却想再续孽缘,行逆天之事,真是胆大妄为。”
“所以六道无常来处理尹家?”尹归鸿皱起眉,对这个结论有些不满,“但凭什么?我爹娘本就是奉命行事的本分人,上有老下有小,即使对主家的任务有所怨言,想靠一技之长另谋他路,也会直面背叛主家的风险。我长大便明白了,他们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上没的可选!要抓去处理出主意的人不就行了,我爹娘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你在开玩笑吧?”朽月君挑起眉,“你们那庞大家族的细枝末节,若记着七个法器的下落,便会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在这点上,你也不用责备那位大人,任务必须严密得无懈可击。旁人知道,可以;贼船上的尹家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