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特别的质感,这样低低地压着,仿佛触手可及。唯一一盏烛灯放在两人之间,也显得时暗时明。
大约是安静太久,总让人觉得不安。聆鹓终于开口说话了:
“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太久没住人了,很正常。不管什么东西一到晚上,都让人觉得可怕。而且没有人,也不点灯,自然就冷了。”
“可是一想到这里藏了许
多人一样的东西,还会动——就更吓人了。”
“那第一个被吓的也是他们,其次才是我们。”
聆鹓被逗笑了,终于乐出声。寒觞有些欣慰地看向她。自从与薛弥音“分别”以后,她几乎再也没有笑过。不过她说的也对,这地方确实显得太过阴森……可能和今夜的天气有关吧。他试图利用妖力让周围的空气在不知不觉间暖和一些,直到看到聆鹓不再搓自己的双臂才停下来。他暗想,自己的妹妹就像过去的聆鹓一样,一直在深闺中足不出户。直到今日,她还留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照顾着年迈的奶奶。
温酒的奶奶。
“你看我干嘛?”火光中,聆鹓眨巴着眼睛,觉得寒觞盯得太久了。
“啊……我想起我妹妹。”
“你的狐狸妹妹?”
“是。她早就能照顾自己了……但要出来冒险,我觉得还为时尚早。”
“可我记得,她与你的年龄差不太多?”
“……要这么说,也确实。”寒觞笑了,却皱着眉,“但她一向体弱。”
聆鹓也笑起来:“你们啊,总觉得女孩不行。当爹的觉得女儿还小,当哥的觉得妹妹还小……在你们眼里,姑娘是永远长不大的。你们总觉得,只要你们在,就能一直保护她们。”
“嗯……你要这么说那确实。也不止姑娘,担心年幼者,是很正常的事吧?尊老爱幼可不止是人类的传统。”
聆鹓站累了,便靠在墙边。她轻叹一声,说道:
“我听我爹娘说,我们远房叶家亲戚,有对只差一刻钟的姐弟。倒也无关男女……但一家人将弟弟都宠坏了。到最后,他姐姐早已能独当一面,弟弟却连换季的衣服都要人选好了拿来。我出门冒险以前,也觉得自己可能会捱不住江湖的险恶。我真的是很幸运,遇到你们——虽说坏人更多,但每人都会有自己的福气吧。花草经历风吹雨打,是会折坏的,可谁真能一辈子呆在花棚里呢。”
“你——”寒觞看着她,酝酿了半天,“你能这么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