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接着,他在这种惊奇的注视中抬起剑,从受伤的地方将小臂生生砍下。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颤。他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甚至持续笑着。而那被砍断的小臂,却仍未脱离身躯。它的两处断口间存在着一点距离,约摸一寸,在那之前怨蚀切切实实地穿过了它。可它就是这样悬浮着,并不与他的身体脱离。他调整好姿态,两手握紧直刀,就像断手与刀柄牢牢固定一样。“就算是六道神兵也无法伤害的身体,还是挺厉害的。看来,即便他站着不动,任由他们把他碎尸万段,他也能好好地站在这儿呢。这下要怎么赢呢?”
聆鹓尽量忽视朽月君耐人寻味的腔调。她想,当时在森林中,那些人偶碎片聚拢的法术是否也与此有关呢?当时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影子……对,是影子。但她能够从皎沫设下的结界出去吗?如果出去了,寒觞岂不是没人照顾?朽月君又是否会对她出手?就算不会,那她自己还能发挥出那时的关键力量吗?一切都是未知的。或许,不知火的力量能使他受到伤害?可是先不论寒觞这般模样,不知火也已经……
她不愿多看朽月君一眼。
聆鹓将视线转移到朋友的身上,她意外地发现,施无弃似乎与她想到了相似的事。他突然抓起了谢辙的手腕,一段儿细蛇一样蜿蜒的影子飞快地爬动到谢辙身上。后者一惊,神色些许仓皇。她听到施无弃低声对他解释:
“只有你能近他的身,你知道他的作战思路……试试吧,只需要将这段影子投放到他的身上,我们试图切断他维持完整的法术。”
“该、该怎么做?”
“凭感觉做。”
话音刚落,怨蚀的刀气从不远处袭来,呈破冰之势,向两边掀起了血红的沙浪。二人被刀气分开,但影子已经到了谢辙身上。她看到那不安的影子在他全身游走,时而从面部匆匆掠过,时而在手上一晃而逝。恐怕这影子和他的心一样乱。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谢辙也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知道妄语的线路。不能说推敲得一清二楚,至少在大方向上有一个笼统的把控。几乎是下意识,他能在短时间内推测出对方的下一步行动。而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没什么破绽,即便被看透了,也无从破招。但偶尔还是有些疏忽的地方,毕竟习武也不是妄语的老本行。对他们二人来说,舞刀弄剑,都是额外“保命的消遣”。谢辙有些不愿承认,就连战斗本能这一点上,两人都如此相似。
降魔杵暂时没有用武之地,施无弃利用扇子在远处辅助他的行动,皎沫也没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