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你硬要说我也不能把你嘴堵上。”
“提到那些法器的时候,你好像——很了解?”
梧惠歪着头看他,他也没打算隐瞒。他环顾店内,只坐了零星两桌客人,都在聊天。再者,考虑到这不算什么禁忌的话题,他这才说道:
“不算了解。只是跟你一样,小时候听过很多这方面的故事。甚至,可能还看过……”
“看过?真的假的?快给我讲讲。”
“也过去很多年了。好像那时候,我刚被接到父亲的研究所去。他给我看过一个琥珀,似乎只是友人将收藏暂借给他,之后再没见过,大约是还回去了。我有些印象,是因为那个琥珀有拳头那么大,而且缺了一块。它整体是平滑但不规则的,只是一面被削得平整光滑。最重要的是,那琥珀是蓝色的,我再也不曾见过那么纯正的蓝。也是那之后,父亲才完整地把法器讲给我听。在此前,我也只是听过不成体系的零碎小故事罢了。”
“蓝色的琥珀?怎么可能。就算有蓝珀,也只是阳光的作用让它们发蓝,琥珀本身几乎都是金褐色的。不是也有说,七宝是有青金石的吗?说不定只是代表蓝金色的宝石。”
“不会的。那是很纯正的蓝,蓝到我怀疑扔进海里再也看不见。中央包裹着的生物我从未见过,也难以辨识。那是泛着荧光的、形态不定的某物,完全不像任何昆虫。”
“……那真的是琥珀吗?算了。可能能成为法器的,就是很不一样吧。”
“所以我父亲——说不定是认识天权卿的。但他不曾介绍给我,这些也无从考证。我想说的就是,我可以相信。我更记得……它是怎么让一只肚子都被剖开的猫伤口愈合,简直是沐浴在蓝光下的奇迹。我那时候太小了,直到现在我偶尔也怀疑,是把幻想的事当真了。”
“猫……”
“搬家前街坊送的礼物。是个小土猫,毛色我都忘了。但我记得它的眼睛,是蓝色的。它身体很好,随我长途跋涉也没有出现不适。可我们后来住的地方,夜里总是危机四伏。它贪玩跑丢了,受到猛兽的袭击……天没亮我就跑出去,大人们追着我。也好在他们跟上来,才帮我们赶跑那些中型的野兽。那时候它内脏都被扯出来,嘴角吐出血沫,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我,在我手中抽搐——我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重量。不说了,反正救回来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夸大实际情况,伤成这副德行还能救活,除了奇迹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