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明指缝夹着信,将眼镜摘下来,揉揉眼睛后又重新戴上。他疲惫地说:
“你说得对,但……我刚下夜班,还没来得及回家。你不觉得我今天格外地困吗?”
“呃,那我也看不出来呀。”梧惠哽住半晌,“你时时刻刻都这个样子。”
莫惟明狠狠地吸了口气。
看他仿佛真有点累的样子,梧惠也有点“于心不忍”。她试探着说:
“那,要不你先回去睡会,我们下午再走?或者你干脆别去了,我一个人去。”
莫惟明狠狠地叹了口气。
“算了,没事,我去吧……”
梧惠还真有点担心。“你真不要紧?”即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如果这人真的当街晕倒,她也不清楚该怎么把一个大男人拖回来,或者弄到医院。不过既然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应当也有个准数吧。她姑且还是将心放回肚子里。
路上,莫惟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梧惠能这么果决。就算他上的不是夜班,也未必能这么快就作出决定。他要想很多。比如对方可能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动机,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把这些问题提出来,他便会感到不安。
不安又有什么用呢?事实往往与想象有所不同。梧惠是这么说的。有时候想那么多,不如亲眼去看看,那才是真能放下心来。莫惟明虽理解她说的话,却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做到。他觉得省略了做心理建设的部分,在全然未知且无设想之事面前,很难平静下来。
“但你难道不好奇吗?他极月君为什么想和我们见面?他应当只是从店老板或者神无君那里听说的。我甚至觉得不会是白警官,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们六道无常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古怪,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预料外的事。”
“好奇当然是好奇的……只是你想想看,过去的话,那么多好吃的,都不用花钱吧?”
“……”
于是路上莫惟明再没问她一个问题。
到了目的地,正赶上午饭的点儿。这家饭店真的很受欢迎,周末的门口竟排起了长队。正当他们犹豫究竟是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跑到队伍最前列去滥用人情时,隔壁的茶馆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吆喝。
“两位,是来吃饭,还是来找人?”
莫惟明正思考该怎么接话,梧惠却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人?”
这家伙,怎么到哪儿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