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的哭声戛然而止,新姐不由得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
但岳梓童并没有昏厥,只是两只手死死抓着李南方穿过的那身新郎礼服,张着嘴泪水横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悲无泪,大哀无声。
看到这样的岳梓童,贺兰小新彻底绝了埋怨她的心思。
新姐只有心疼。
因为每一次她觉得岳梓童对李南方的爱不过尔尔的时候,岳家主总会适时将其心中的爱意用更加痛入骨髓的方式展现出来,令蛇蝎一样的贺兰小新也升不起任何鄙视的心思。
新姐慢慢走过去,抱住了睁着眼睛无声哭泣的岳梓童,她想以一个男人的姿态给童童可以聊以安慰的肩膀。
可惜,就算她真的是个男人。
她也不是岳家主深爱的李南方。
此时此刻,唯有李南方出现,才能让岳梓童从这种悔断肠的悲哀中恢复过来。
李南方也想出现。
其实在岳梓童发出第一声哭嚎的时候,李南方就想从几百米外的监狱监控室里冲出来,冲到他小姨的身边。
她如此爱他,爱到不想失去。
他又何尝不爱她,爱到不忍伤害。
但是,李南方仅仅做出个转身的动作,就听到了沈轻舞的声音。
“去,去找她。然后我就可以把你头顶上‘很重要’那三个字彻底摘除掉。”
沈轻舞这句话说的很轻。
就像是,在说一件阿猫阿狗抢食吃的小事情。
可李南方的脚步却不得不因为她这句话而停止。
“我好像从来都没得罪过你。”
李南方面对着房门,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听得出沈轻舞话中的威胁意味,这种威胁不仅仅是针对他本人,还有与他存在亲密关系的所有人。
他坚信,只要他敢擅自走出这扇房门。
随后就是沈轻舞狂风骤雨般的报复,让他无法承受的报复手段。
正因为听出来了,他才纳闷沈轻舞为什么是这样的姿态。
“你得没得罪我,是我说了算。就想你现在不经我允许走或是不走,你自己说了算一样。你决定走不走,我决定放过你身边的谁,或是不放过谁。”
沈轻舞没有把话挑明。
她傻了,才会告诉李南方,老娘差点被你玷污了保存三十多年的清白。
她不说,李南方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