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喝着,没一会功夫,就把熬出来的药喝了个精光。
“吾很久没有生过这般重病。”喝完药,朱祈镇疲惫的躺在床上,在他的床脚,只有一个小火炉吐着微弱的火苗,天气很冷,虽然快正午了,但房间里一点暖和的感觉也是没有。
钱后把他身上的棉被细心的掖好,这才长出了口气的样子。她道:“这一回,真是神佛护佑!”
“什么神佛,”朱祈镇摇头道:“当初王振大伴就信神佛,吾也被他蛊惑着修了不少佛寺道观,结果怎么着,吾身陷囹圄,他被人一锤砸碎了脑袋。神道,最不可信!”
钱后到底是妇人,不大敢赞同丈夫的话,但也不愿与他顶撞,当下只得摇头不语,表示不大赞同,但也不愿争执。
朱祈镇微微一笑,握住她手,笑道:“就是苦了你了。”
从少年时的恩爱夫妻,再到丈夫被俘,突然天各一方,再一同身陷囹圄,其实有很多话根本不必说,昨夜种种,令得钱皇后至今想起来还在后怕,此时听得朱祈镇的话,虽然她说是已经哭不出来,但此时此刻,又是禁不住泪如雨下。
“唉!”朱祈镇叹了口气,也是闭目不语。
他现在的境遇,就是一个高级囚徒,想有所安慰,却又能说什么?皇后贤德如此,囚禁宫中,每天尽量想方设法教他开心,亲手做些针织换了钱,给他改善伙食。便是皇后外家,也是多方设法接济,欠的情太多太深,言语反而是最苍白无力的。
如果有一线之明,能够脱出南宫,朱祈镇什么都愿意!
但消息很不好,他的弟弟朱祈钰,就是不愿把皇位还给他,或是他的儿子。朱祈钰尚不到三十,虽然身体极差,但还是想着自己再生儿子。
就算没有儿子,也想着从藩王之中选一个继承人,总之,这帝位就是不愿还给哥哥!
这种心理,别人很难明白,但躺在床上的朱祈镇却是明白的很。这位子只要一给他,有很多事,就一定要做,而且,绝不会留情。
同理,他的弟弟对他也不会留手,兄弟两人,幼时极相亲相爱,到如今,已经是无可开解的生死仇敌一般了。
钱后伏在他身上哭了一会,终于收拢心情,沉声道:“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咦?”朱祈镇大为诧异,他与皇后伉俪情深,又同患难,向来都没有这么正经的奏对格局,他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何必如此。”
“请陛下要牢记,昨夜险况,是谁的功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