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佳木是谁了。
他用极好奇的眼神盯视着张佳木,再三打量了几眼之后,才点了点头,慢吞吞的说道:“原来就是你。”
石彪这等人物,少年戍边,从叔父石亨一起为边军,杀人越货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土木之战也先来犯北京,石彪一支大斧所向辟易,不知道多少鞑子死在他斧下。杀蒙古人他行,祸害自己也是一把好手,这等无法无天的人物,已经在张佳木手中吃了两回亏。这股怨气,是再也压不下了。
他的脸色阴沉极了,脸上的乌云浓的能挤下水来。那些箭衣伴当都是石彪的亲兵,在大同杀人越货的事也不知道干了多少,每次一见石彪这种脸色,便是杀人的先声,当下各人都紧了紧手中的刀枪,准备动手。
再有两个心腹神情紧张,盯视着张佳木手中的弓箭,准备随时帮着石彪挡箭。
正是剑拔弩张的当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队衣甲鲜明的大明禁军旌旗飘扬从远方赶来。
“又是那个老厌物!”
石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掉转马头就走。
他一走,其余的亲兵伴当自然也是转身就走,他们训练有素,收刀入刀鞘,翻身上马,几乎就是眨眼功夫,十几人全部上马转身,控马而行,几息功夫过后,走的连人影也瞧不着了。
张佳木和任怨对视一眼,彼此失笑。石彪走的这么痛快,连几句场面话也没留,这倒是当真叫人诧异的紧。
不过,笑过之后,也是脸有忧色。石彪不等于普通的官宦纨绔,他可是镇边守土的边军大将,为人狠辣莽撞,行事暴厉酷烈,换了别人,刚刚最多是打一架,换了石彪,张佳木相信,要不是忌惮自己手中的弓箭,还有正巧出现的这一队官兵,恐怕石彪就敢下令把自己这些人全部杀光。
他有这个手腕和胆子,也有事后脱身的实力。
惹上这种对手,又得罪的如此之深,将来势必无法善了。于今之计,还真是要早早设法为妙。
最不济,也要增加自己手中的实力筹码,不能再遇到今天的这种险境了。
张佳木知道,任怨看似镇定,其实也极为紧张,便是他自己,亦是汗湿后背,适才的情况,看着只是对峙说话,其实是一触即发,一旦动开了手,便非得死伤累累不可。
他长出了一口气,神情郁郁。
今天这一场冲突,当真是莫名其妙,无谓的很。上一次得罪石家的事,则是事出有因,势成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