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自有每家的规矩,黎清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等到严真从蒲团上起身。
“客来所何?”
严真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黎清见他问及,答道:“居士每日耕作而食,掘井而饮,修道问常,焚香依风好不自在,妇人黎清,久仰居士大名,今日不邀而访,实在冒昧。”说着,黎清给严真作了个揖。
“你这妇人,说话的口气倒与常人不同,小老儿我这辈子就见过你这么一个。”严真认真审视了黎清之后说道。
他在黎清身上看到了和他一样的静安之气,是修道之人特有,但是这妇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又不完全是。一时之间,他还真难判断面前这妇人的内心。
严真因为隐居修行而自称居士,黎清修的是心性,与严真又有所不同,目前她还没有做居士的想法。
“你不是华阳人,所来为何?”
黎清微微一笑:“我在洛阳书院后头遇到了一隐士高人,有心想引居士与之相识。”
她是胡诌,不过有些人需要胡诌才能够套路进来嘛。
其实她这样做有些过分了,但是为了云及,就算是坏事她也做。
她愿意为云及承担下所有的尴尬与罪责,给云及创造一切的条件。
“洛阳书院?”严真迟疑了一下,道:“洛阳书院建院之时我曾去过,可并不知道上面还有隐士高人。”
“那隐士修筑了一道观,十分隐蔽,也不接香客,连书院的人都不见,不过我今日有幸见过,道之高士,可以相识。”
黎清平日就是这幅样子,说话丝毫不见女人的媚气,这是上辈子养成的。
女人和男人地位平等之后,造就的就是女人的觉醒,说话只见得理性,而天生女人的气质逐渐减弱。
“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严真一语道破黎清的想法。
“居士不愧为世传的明白人,妇人佩服。”
黎清从篮子里将自己带来的礼物拿出,这是方才她瞬移到道观外面偷挖来的一株兰花。匆匆忙忙用罐子埋好,
她打听过了,严真喜欢兰花,嗜花如命。
今日出道观的时候,她发现这株白兰长得十分好看,在深秋的半山腰也依旧绽放。心下有疑惑的同时,便记住了这兰花的位置。
恰好她下山之后临时想起了要拐走严真的事儿。于是将它挖了下来。
“这花乃高人家中所有,这白兰花期在四九月,如今十月,长势依旧,高人是有妙法。”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