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不见樗夫子的身影了。
几人找了张桌子围着坐了,将布包里的书籍拿出,摆上笔墨纸砚,端坐着等待樗山长开讲。
时辰一到,那些人被强制驱散。
樗里疾坐在上头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人,来听学的大概有八九十。
自从去年书院改革之后,除了考核与辩论,其它讲学课堂都不点名,爱来不来。
讲经先生会事先公布下一堂课讲学内容,觉得自己懂完了的人可以不去,让人给带个话就行,先生会记下名字。
讲学不提前公布内容,爱去不去,不强制。
这样改制之后,书院运转更加灵活了,学生学习的效率大大提升。
整个书院的学术风气徒然暴涨。
别看人与人总是有些小摩擦,这些其实对学术的专研并不影响。斗争之外,对于知识,也没有人放过。
早在来书院之前,大年初几的时候,黎清便帮着云及一起制订了今年的学年计划。
云及已经将最负盛名的经典读完,但是在黎清看来,他的理解还不透彻,于是黎清要求他今年重读,一本一本读懂。
在此基础上,还要读一些杂书,如游记杂文,天文地理算术。特别是算术十经,娘亲让他在书院里这些日子至少通晓《张丘建算经》,说是对以后有很大帮助,可是他本人更倾向于《九章算术》。
所以他其实没那么多时间去和一些无聊的东西作斗争,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读点书呢。
云及瞧也不瞧伏广德那边一眼,拿起自己的书,很快沉浸了进去。
夫子说了什么,他具体也没听清楚。
直到下学,他才从书中醒来。
“云及弟弟,我下午想去藏书阁。”管尚轩对云及说道。
“你去,我找个地方继续看我未看完的书。”云及道。
两人回到宿舍,王婆已经在等待了。饭菜都拿炭火热着,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王婆收了东西,又将两人换下的衣裳一起带走了。
管尚轩走后,云及去了无名道观。
无名道长果然在里面。之前娘亲说道长去了却凡尘俗事了,以后只会出尘清奇。云及今日见了,真的感受到了道长和以前不一样的气质。
“那个亭子有新建,有石桌,给你用。”无名道长什么也不多说,带了云及径直走到一处亭子。
这亭子看出确实是新建的,周围还有清幽的花草,走到此处竟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