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明月,将圆未圆,渐渐升到高空,如流水一般从夜空中泄流。飘渺淡云轻拢迷离薄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皎洁月光透过窗柩点缀着地板上,斑驳陆离。
月影投射到如玉的面容上,清姿雅俊,俊美绝伦。景容眯了眯眼睛,精光闪闪,“上次的事我一直都认为是景宇或是慕昭霖所为,为的就是让皇上降低对景寒的信任,甚至借此罢免他对禁卫军的统领权。这次死的人大多也都是禁卫军的人,可现在禁卫军由景宣管理,那就说明上次的事并不是冲着景寒去的。”景容又打开笔录认真再看了一次,眼前一亮,发出“啧”的一声,道:“上次的人只是当夜在皇宫外守卫的队伍,而这次却不是,不但死亡时间地点不同,而且都是禁卫军的旧部。有些人,甚至已经调离别的官职,只是曾经在禁卫军任职过。”
“是啊,有的人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禁卫军。”萧漓表示不解,无奈的摇了摇头,咂嘴道:“也不知是谁和禁卫军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连离开禁卫军的人都不放过。”
景容的手在纸上来回摩挲,目光越来越阴沉,倏尔,眼皮一抬,看向萧漓道:“我总觉得朝堂之上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让人抓不住摸不着。当初刺杀平郡王一案时,虽种种证据都指向吕良真,但其实我还心存疑惑,只是当时我急于为舅父洗脱嫌疑,便坐实了证据。现在想想,仿佛是有人将证据一件一件摆在我面前,引导着我揪出真凶。”
萧漓顿时怔愣片刻,将平郡王案件快速在脑子里回忆一番,然后抚额长叹一声,“是啊,那案子查的极顺,没有多一点周折。可现在好好一想,吕良真狱中自裁却有几分蹊跷。”
“若是连他的死都有蹊跷,那那儿份认罪供词就更可疑了。”琉璃般的眼睛闪烁着冷冽之色,景容捻转着紫晶玉珠,一颗一颗紫玉圆润光滑,如凝固的鲛人眼泪,熠熠生辉。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声音清冷如寒,“或许本王成为了他人的棋子,被人利用还浑然不觉。”
虽然吕良真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他却不愿做别人手上的棋子。况且他连下棋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这让他这个一直都是操控他人的人怎么咽的下的这口气。
萧漓神色一变,目光中有清冷的蓝光跳跃,“要是真有这么个人,那才是可怕。”
景容慢慢闭上眼睛,以手撑额,他的脸有一半落在烛火的阴影里,“将这匹死者的平生履历都要细细查探,我想,这其中一定参杂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宸王府偏僻一隅,假山之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