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女人,为他伤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呵呵。”韩氏一笑,如在冬日里盛开的水仙,只是那眼睛中却下着清雪,将水仙一点点冻僵。嘴边的笑容缓缓收起,她面无表情道:“他死了我拍手称庆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他伤心?”她的神色黯然,没有一点波澜,“不怕王妃笑话,我是季修抢回来的。我本是有婚约的人,却因为一次出行遇到了他,便被这恶霸抢回了府上。我原不肯从他,甚至以死明志,但他却以我父母为要挟,为了他们,我不从也得从。在他身边两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生不如死。”
慕雪芙吸了口凉气,问道:“他这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们都不去告他吗?”
“告他?”韩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是彭城的郡守,是最高的官,哪里告得了?就算再往上告,告到刺史那里,结果还是一样。他们官官相护,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惹得起?”她扬起笑,那笑容里有解脱般的欢愉,“如今他死了,我真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我哭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喜极而泣,为我即将解脱牢笼而哭泣。但是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这府里还有很多人也和我一样。”
她又向慕雪芙行了一礼,“妾身失仪,请王妃见谅。”
“无妨。”慕雪芙扶起她,定定道:“这个时候,能哭出来就让所有人都看见,想笑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笑,别让人看见。”说完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韩氏,“若是能解脱几个和你一样的人,那杀他的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季修的葬礼很风光,远近的官员悉数到场。为了护卫宸王而死,算是因公殉职,朝廷上拨了很多赏赐给他的妻儿,算是抚恤。季家人原本还想追究,只是这刺客是季修自己招进来的,又找谁去追究。
季修的葬礼之后,景容等人就离开了彭城。宸王先后两次遇袭,朝堂震惊,这一次玄武帝特别安排了禁卫军保驾护航,务必要将宸王安安全全的接回皇城。
马车上,慕雪芙神色恹恹,躺在景容的腿上小憩,景容也无事,便自兀下起棋来,他一边走子,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慕雪芙。那日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虽然诡异,但他其实并没有往心里去。认为可能是季修给他送女人,但最终自食其果而讽刺吧。她本就是个最会拈酸吃醋的,看到别人给他送女人,自己又像是看中了一般,当时一定是醋坛子打翻,所以才会对季修的死那么冷漠,甚至讽刺。不过,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却觉得她好像是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