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出了你这么一个情种,朕本打算给您三天的时间考虑,你却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就来了。”他打开景容给他的盒子,里面是一道兵符,浮肿的手掌摩挲在上面,“遗诏哪?”
景容道:“遗诏不在我身边,等回了京我自然会给你,连同我的辞呈。”
玄武帝微微沉吟,半晌道:“好,朕不怕你耍花招,反正下个月就回京,朕还有这个耐心。”
现在他已经拿到兵符,景容就像是一只折了翼的老虎,甚至就是一只无力挣扎的困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妻子吧?”景容冷然道。
玄武帝眼中杀意一瞬而过,“朕一言九鼎。”给身旁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带着宸王去萧林苑将宸王妃接出来吧。”
已经撕破脸,往日叔贤侄孝的样子早已荡然无存,现在面对着的,就只是交易的双方。景容也无需再先以前一样装作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连礼都不行,就跟随着那侍卫去往萧林苑的方向。
破烂的房间像个蒸笼,没有一点凉风通进,但此时的慕雪芙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热。
可能是应了景容说的那句“心静自然凉”吧。
一夜未眠,却无困意。慕雪芙坐在院子里阴凉的树下,仰望着这四方的天。
周边的女子对她不再像昨晚一样好奇注目,都忙着做自己的事。
她们或是安静的坐在一隅发呆,或是躺在通风的地方乘凉,亦或是满院子追着疯跑癫笑。
慕雪芙眼睛一转,斜对面一角两个女人一个躺着怀里抱着个类似于枕头的东西,不停的拍打着,嘴里还念念叨叨,恍惚中好像是唱吟着母亲哄孩子睡觉的曲子。
另一个坐在草堆上,拿着烧黑的炭火往眉毛上瞄着。她没有镜子,胡乱一画,眉尾都画到了鬓上,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丝毫不知,还喜滋滋哼着小曲的笑。
慕雪芙认出来她,就是昨晚脸上涂着*的女人。
等她觉得自己画好了,就转身去问躺着的女人,“你看我画的美不美?”也不等那人回答,她自兀絮叨,“皇上说我这眉毛长得好看,就将那一年的螺子黛都赏给了我,让我画眉给他看。”她痴痴的回忆着,全然忘记自己已经身在冷宫,欢喜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亮,“等我画好了眉,皇上就会宠幸我,他会来宠幸我。”
被她推的女人很是不耐烦,用她布满泥垢的脚踹了画眉的女人一脚,厌烦道:“天天就知道画眉,再画也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