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顾琳琅在一起呢,在梁氏的眼中,自己女儿生的貌美,配顾琳琅也是可以的,可是偏偏,这闺女这么实诚。
叹息一声,她又抹泪道:“既然事情谈妥,离你出嫁也没有几天了,这几天,你就别去给容和送饭了,在家歇着,做件嫁衣也好。”
隔日,梁氏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匹红色的布来,让安秀儿自己做一件衣裳。
由于时间匆忙,安家又家境贫寒,等到了出嫁这日,安秀儿除了自己身上穿的这套红色嫁衣之外,其余乡下该陪嫁的被褥、家具等物,她一应皆无,会做木工的二哥早些天想砍掉院子里的大槐树给她做一些家具,安秀儿也拒绝了。
二哥乃是家中的主要劳力,如今正是农忙,不能够因为要为她做嫁妆,而浪费这宝贵的春耕时间。
拗不过安秀儿,最后他们只是匆匆山上,砍了两棵树,做了一些实用的桶盆,还有安秀儿平日在家穿的一些破衣服,以及梁氏当年陪嫁到安家来的两个木箱子,这些就算是嫁妆了。
这些东西,即使放在这乡下,也是有些寒酸。亲戚朋友们早就听说她是为了钱才不得不嫁给张镇安的,面子上自然也过不太去,成亲这天,只匆匆来了一趟,送了一些鸡蛋荷包这样的礼,吃了顿饭就匆匆离开了。
张镇安平日更是少于村人来往,是以村中的几个轿夫,匆匆的将轿子停在他家门口,花媒婆将她领进门,跟张镇安走了个形式,再将安秀儿安置在新房之中,也匆匆的离去了。
安秀儿坐在床边里,听着耳边稀稀拉拉的一些爆竹响,嘴角慢慢向上弯起,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婚事的寒酸程度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想起出门时娘亲交代的话,她不禁又是红了眼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女人一生,除了娘家,就是夫家,哪里又是自己的家呢?
心中没由来感到有些烦躁,她一把将自己头上的盖头拽下来,谁料刚刚将盖头一扔,张镇安就走了进来。
这是安秀儿有些不能够接受的一点,她怀疑他是秃了顶,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为什么一定要戴着斗笠?哪怕是成亲之日,他的装扮还是跟往日一样,她看不出来,他对这桩婚事的半点看重。
不过被张镇安看到她私自将盖头扯下来的动作,她还是有些尴尬,这是她失礼了。
“蒙着盖头太热,我有些喘不过气。”安秀儿担心他心中会有什么想法,便同他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