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像掉进滚桶洗衣机的破布娃娃,一直滚到底。 我姑且称这空间为船,现在船身正像醉酒的大汉,东倒西歪、晃晃荡荡朝一个方向前进。 我呈大字型趴在地板上,用双手、双脚撑住两侧墙壁以保持平衡。 但它左右摇晃时还好些,前进了一会儿,它突然就上下倾斜,几乎垂直成九十度。 我顺着地板往下滑,再不收回手,手掌就磨出火星来了。 “谁在开船呀,知不知道酒驾会坐牢?”我一路滑到底,撞开一扇门,直接滑进了一个房间。 但身体并没有撞到坚硬的墙上,而是被一双手给接住了。 要不是我个头太高,这个姿势就是标准的‘举高高’。 而此时我跪在地上,上半身被人‘举’住,还没松口气,船身再次来了一个大倾斜,这回我向前扑去,眼看脸就要撞上闭合的门,一个身影突然跟我换了位置,于是我的脸撞上一个比门软点,但是紧绷肌肉的胸膛。 “哎呀,我的鼻子!”一张脸上属鼻子突出,某人的肌肉绷起来,比门板也没软到哪去。 就这么反复撞击了七、八次,船身终于勉强平稳下来。 “快看我鼻子断没断?瘪没瘪?”屋里没有镜子,我只能求助于身边的人。 我是皮糙肉厚,痛倒是不痛,但不痛不代表身体不会受伤,像上次全身骨折一样。 “没事。”陈清寒划亮一根火柴,在我鼻子前晃了晃。 “你怎么在这?其他人呢?”在我们当撞撞球的时候,我就听出这个房间里就我们俩。 “躲起来了。”陈清寒回道。 他用了‘躲’这个字,如果没有危险,是不用躲的。 “出什么事了?”我轻声问。 “孟轻雨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他想杀掉我们。” “就她一个人,你们制伏不了吗?” “如果她是真的孟轻雨,我们或许能,不过……” “她是假的?” “嗯。” 陈清寒说话的音量压得很低,他说他是在扎营的时候,发现孟轻雨有问题。 我记得他在孟轻雨方便过后,曾经潜进过树林,他说他当时怀疑孟轻雨是个男人。 因为孟轻雨小解的地方,尿液淋到了树根靠上一点的位置,女人没必要做出如此高难度,还容易溅自己一身的动作。 他回想起我说过的‘瘪胸’事件,于是怀疑这个孟轻雨是男人假扮的。 假孟轻雨估计不会想到,有人会去查看他的排泄物,以此判断他的性别。 他应该也没预想到,会有人踩扁他的假胸,那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踩扁之后还能恢复原状。 有的男人天生喉结就不明显,骨架也纤细,只要脸易容得当,再弄个长头发、伪个声,穿着宽松的衣服,想做到雌雄莫辨并不难。 普普通通的伪装者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