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带着些许伤感地口气说。
陈清寒来之前打听过,陈永丰也算是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咽气时家人都在病床边上。
他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放走了陈婉儿,导致她失踪,今后几十年杳无音信,但到了他那个年纪,比他年长的大堂姐,恐怕早就辞世了,所以他闭眼的时候挺痛快的,可能希望早点和另一个世界的亲人相见。
陈老太太本来不明白陈婉儿为什么要求她对任何保密,也是直到那一刻,才恍然悟出点什么。
人生有一‘怕’,就是等不到想等的人,陈老太太满面忧伤地说。
看得出她对陈永丰的感情颇深,携手走过半个多世纪的人,金婚也庆祝过了,她说唯独这件事,她觉得对不起老头子,因为答应了陈大姐保密,所以每次陈永丰长吁短叹,她都假装不知情,心里特别难受。
陈老太太知道的就这些,我们也问不出别的,她当年只是个小孩子,估计陈婉儿也不会给她说太复杂难懂的事。
所以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话,但在陈老太太面前,我不好和陈清寒讨论,我们在陈满福家吃过午饭,下午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镇上的旅店,我问陈清寒怎么看,陈婉儿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陈清寒和我的想法一致,他也认为陈老太太是这个意思,她没明说的话,就是指陈婉儿能预知某些事。
可如果是这样,陈婉儿为什么会被困庄园一百年?她早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就不该跑到海外去,被魔法庄园、吃人的相册给吞了。
“除非……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我说。
“她如果想跟咱们交流,刚才就有所行动了。”陈清寒这话有点跳跃,但我听懂了,他是想说,我们最好能跟当事人面对面沟通,可惜当事人不愿意跟我们交流,那个布娃娃,如果它是陈婉儿的‘寄生体’,当陈清寒打开柜子时,它就该有所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