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咱们这日子多久才能到头啊?”吃饱喝足后,李科手上揪着身下的稻草,神色有些迷蒙的问道。
“或许三年,或许五年,又或许更久,但是黎明终会到来,咱们只要坚持下去就行。”秦勇靠着土炕坐着,语气坚定的说道。
“没错,秦老哥说的对,国家才成立没多久,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各行各业都很缺乏人才,现在的混乱不过是一时的。”前南盟大学副校长陈文清点头赞同。
陈文清应该是这五人里面最冤枉的一个,虽然是南盟大学的副校长,但是一直以来都不参合派系争权夺利,也是难得的以教书育人为信仰的高级知识分子。
可即使如此低调的一个人,却也因为在和学生讨论学术的过程中,说错了一句话,结果就被那个学生上纲上线的举报了。
紧接着没多久,就被扣上了反动分子的帽子,直接给撸了副校长的职位,在被整整批斗了三个月后,人都快折腾断气的情况下,才被下放到了花顶村改造。
不过这些对于性格坚毅的陈文清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儿女在形势的纷扰下与他断绝关系这件事,最是打击陈文清了。
好在后来随着下放到花顶村的人越多,身边有人开导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陈文清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
“嗯,听说城里早就已经开课了,不过高考还是有限制。”张武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小声的对众人说道。
“从前上大学看的是学识,如今看的却是身份。”陈文清语气略带嘲讽。
“身份高低永远不是靠贫富来做定论的。”被以有海外关系下放到花顶村的刘岩方,骨子里有属于贵族的傲气,即使被批斗折腾至今,也依旧没有让他因此低头折腰。
“小刘啊,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和过去不一样了。”张武拍了拍刘岩方的肩膀。
刘岩方低着头,眼角微红,他知道,这个时代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可是也正是因为这种有些病态的认知,才让他成为一个家破人亡改造分子。
刘岩方的低落情绪很快也感染了另外四人,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遭受了从未想过的不公,也都为了心底的那点期盼所坚持着。
当夜,五人难得没有多聊什么,便相继睡下。
次日一早,秦易函又偷偷过来送了早饭。
不偷偷的送不行,这几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村里的那支除异队又开始闹腾了,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搞的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