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发出声音,南瑾的身影,终于无声飞起。
她想起大族老命令,扯动唇角,笑了笑。
她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银发如雪,为他人成雪。
该怪相遇太迟?可她出生便在他身侧;该怪相处太少?可多年后那一见,他的目光都未曾对她丝毫停留。
缘分不论早迟,命运不分先后,情与义,原来一直只对她单独存在,原来在她等待的那么多年里,他心版已经投射上别人身影。
这都是因为关在隔壁屋里的那个女子。
然而等到终于相逢那一日,她忽然发现,他已经不需要她这盅药,或者他需要,也宁可不要。
屋里是她等待多年的主人,从出生开始她就为他生,为他苦,为他忍受这世间磨难,把自己琢磨成最完美一樽药盅,等待他有朝一日,从容掬饮。一杯良药治人生,从此成就他也成就她。
窗外,南瑾默默地立着,看看屋内的他,再看看那边关着景横波的屋子。
“我喜欢的水晶虾仁蛤贝都给她了,你喜欢的螺蛳转儿也给她了!”少女咕哝一声,将草药包又捞起来,狠狠地甩着水。
他不答话,书又翻开一页,似乎觉得这话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
少女一下将整个草药包都扔进了水里,“为什么?”
他放下书,看看外头,想了一会,忽然道:“等会给那边也送点热水去。”
少女哼了一声。
“等他说出灵泉所在地。”他又翻过一页,“族人需要那个。”
“嗯,烦禹光庭那张假惺惺的脸,我不爱和他说话。”少女将冷水兑进热水,又打开一个草药包,用热气熏着药。
看书的人翻过一页,“怎么,烦了?”
少女一边忙碌一边道:“咱们还要呆多久?”
热气弥漫的这一霎,南瑾悄悄地站在了窗边,少女在忙着放水桶,看书的白衣人,眉头轻轻一挑,没有抬头。
门开了,那少女一手一个巨大的水桶,轻轻松松迈进来,热气立即弥漫了半间屋子。
她不知道,在她所看不见的院子另一边,亮着灯光的屋子里,有人静静看书,银亮的长发垂落,烛火里美若明锦。
南瑾并没有直接扑她这边来,身影从大榕树上掠过不见,景横波在黑暗中等待一会,原以为会和这院子主人或者那少女有场战斗什么的,结果依旧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决定下次要劝南瑾换种打扮,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