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人是不会碰的。
谁都以为自己是看客,无意中做了点缀他人的风景。
那一刻他在夜雨中看她狂喝倾诉,这一刻换她在雨中看他饮酒的背影。
她站在门口角落,往屋檐下走了走避雨,无意中看见屋檐前方一地细碎冰晶,刚才宫胤似乎也在这里呆过。
心中酸楚,她眼底倒映这夜细碎雨丝。
景横波的双腿挪动不了,也知道不能挪动,他此时便纵对酌姿态,但只要她真的走过去,这酒便喝不成了。
他的对面还摆着景横波的酒碗,看他的姿态,宛如和她对酌。
灯光微黄,浅浅晕一层黯色,如发黄的旧纸,那人如雪的背影也似单薄了几分,他乌黑的发微光晶莹,也是一层濛濛水汽,似乎在屋外呆了很久。
木板的招牌在风中摇晃,拍在原木色的门框上啪啪作响。
夜将深,细雨濛濛未休,深巷深青色的地面倒映着远处的红灯,泛着浅红的油光。
怎么也想不到,宫胤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夜游,也会进这样的小酒馆,也会买醉。
景横波一看他背影便怔了。
酒馆中一灯如豆,只有一个酒客,正坐在孟破天刚才坐的位置上,拿着裴枢那最后一坛酒,在倒酒。
在屋顶上放了旗花,安排横戟军来护卫,她才下了屋顶,想着回客栈,经过那酒馆,无意中一转头,脚步忽然顿住。
再请小二帮忙,扛着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客栈,景横波很想给他们两人一间房,想想算了,拉郎配未必有好下场,两间房,各自醒酒去。
眼看咕咚栽在桌子下,和孟破天滚成一堆的裴枢,景横波暗赞,酒母就是酒母,前九坛一点事没有,最后一坛只倒了一碗就放倒他了。
半刻钟后,最后一坛酒,终于放倒了越喝越清醒的裴枢。
景横波放心了。
酒母拿来,景横波在酒里放了一点点,递给小二,请他喝酒,小二没多想,痛快地一饮而尽,眼睛顿时晕出了圈圈。
这世上唯一的通关利器就是银子,居家旅行杀人越货收买小二之必备法宝。
“有是有,只得此物可不能轻易予人,万一喝出问题……”
说完看看孟破天和裴枢,脸先红了红,景横波好像没听见,笑道:“如此,可有酒母?”
小二得意地道:“自然,咱店里酒,全镇闻名,三杯倒!”
她假作解手,晃到这酒馆后院,问洗碗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