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诏令登楼者,也会受到来自钟楼四侧的角楼弩机的攻击。上一个不得诏令登楼的,是落云一位著名的轻功高手,偷窃王宫后误闯钟楼,那飞燕浮波般的轻功,渡过了王城飞檐,越过了千只箭矢,却没能飞过钟楼,最终成了一只高挂在钟楼之上的刺猬。
而敲响它的人,除了王者,只有大相得王令才能登楼。不得诏令登楼者,死罪。
钟楼高达五丈,只设黄铜大钟一只,这钟一年只响三次,元旦、元宵,以及春分。除此之外,只能在大王薨逝或登基,以及国家有紧急军情诏令之时,才能被敲响。
他目光忽然落在了远处的钟楼之上。
生死俄顷,如何救大王,如何救落云?
柳元激灵灵打个寒战。
柳元茫然站在原地半晌,广场空寂,荡漾满地冷月光,现在还是一个清冷的夜晚,不过片刻之后,这月光会不会就会被鲜血洗去?
轰一声宫门关闭。
“啊!”柳元如遭雷击,霍然松手。
“葛莲要造反了!”葛芍咬牙,扯开他的手,“已经在调军,大军须臾就会包围王城,聪明的,赶紧逃!”
“公主!”柳元看她身影没入宫门之内,急忙拉住她衣袖,“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葛芍进入宫门,道:“我要去的是内宫,你去不得。且等着。”
柳元目瞪口呆——一朝大臣,比不得一个后宫妃子更能控制宫禁。
门后静了一静,片刻,缓缓开启一线。
柳元扶她到了宫门前,葛芍扬声对门后道:“三德,我要禀报有关于丽妃娘娘的大事,事关她和小王子的生死,我要亲自向她禀报,开门!”
葛芍不理,只道:“去便是!”
柳元焦躁地道:“大王有令,今夜宫门一概不得开启。”
葛芍悠悠转醒,顾不得和柳元寒暄,只挣扎道“扶我进宫!大变将生!”
柳元急忙撕下衣袖给她匆匆包扎,又找出随身带的补气药丸给她胡乱吃了一通,葛芍身上箭矢之多令他触目惊心,偏偏那些箭都没中在要害,这也让老刑名的柳元心中暗暗猜测——这样的伤口明显是故意为之,到底怎么回事?
葛芍面如金纸,牙关紧闭,显然失血过多,再一番跑马,已近油尽灯枯,眼看宫门在望,竟然支持不住。
他迎上前去,正见那人栽落马下,月光下一张脸血迹斑斑,赫然是葛芍公主。
王城广场跑马,除王族子女外概不允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