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景横波已经打算得过且过了,反正有美人,有吃喝,美人对她没杀意,虽然那声陛下喊得没什么敬意,看样子也不至于弑主,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呆在他身边,总觉得不安心,一边为美色心神荡漾,一边为预感坐立不安。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叫宫胤的家伙,不愿接近她。
他的冷淡,不仅是本性的冷淡,更有不想也不愿掩饰的拒绝,那样的拒绝似烟灰般淡淡弥漫,在他的眼神里,行动中,一个回眸和一个拂袖的瞬间。
他看她,像看断壁残垣废墟泥淖间开出的黑色的毒花。
景横波前十八年都在研究所渡过,虽隔绝世间,却也知道女子的美色是最宝贵的天赋和最重要的武器,世上男子无能抵挡。她生来热爱一切美丽的东西,对于自己的美更是不遗余力地保护和发展,她有自信走出研究所,只要面对的社会是男权社会,她就有活路。
男人,到哪里都是男人,正如美貌,到哪里都是吃得开的资本。
不过这个千百年屡试不爽的定论,在这个异世她所正式遇见的第一个强大男人面前,就似乎碰了壁。
唉,运气咋这么不好哩,这种坑爹事儿不是该君珂那种老实头,文臻那种小狐狸,或者太史阑那种茅坑臭石遇见才对吗?
不远处有交战激烈之声,景横波挑开窗帘一角,就看见刀剑的寒光在月色下飞刺,星光都似被逼得暗淡。
“怎么打到这里来了?”她一惊,斜睨宫胤,“你的手下武力值不怎么样哟,明明是出去追杀伏击者的,居然被人家一路追砍回来了。”
宫胤抬眼瞄了一眼战场,手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横。
景横波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这家伙明显不紧张是真的。想来安全没什么问题,她打量了一阵宫胤的大腿,开始认真思考靠在上面睡觉的可能性。
还没等这个计划付诸实施,外头厮杀声渐灭,几条黑影远纵过山林逃逸,瘦子则带人回归队伍,手里还抓着俘虏。
景横波打量着回来的队伍,宫胤这边的人一个不少,只是不少人也挂了彩,但一个个气定神闲,步伐稳定,眉宇间有和宫胤一般的从容气质。
景横波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支队伍似强又似弱,说他们强吧,出去追人还被追回了自家马车附近,又大多受了伤,还放跑了几个敌人,显得实力不济;说他们弱吧,战果倒也不错,俘虏了不少人,就算受了伤,那些伤也不过是皮肉伤,看起来血淋淋,实际上对他们毫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