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想到可以走出去,自然欢喜,却又生出些淡淡的怅然。这些在密林中行走的日子,除了一开始遇见一只豹子,后来也没发生什么惊险,每天晚上宫胤会为她找好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自己和衣在她附近休息,她有时甚至看不见他在哪里,但就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存在着他,存在着他的呼吸,平静的,安详的,悠长轻缓,似一层宁静气场,将她笼罩,她总是因此一夜无梦,睡到香甜。
早上起来在朦胧的晨光里相视一笑,林子中透光如绿纱濛濛,他和她都觉得对方那个笑意纯净动人,虽然之后不多久就开始毒舌斗嘴,可是晨间初醒,意识朦胧,心中空明那一刻,所展现的情绪才是最真的。
她渐渐和他学会了剥兔子皮,从一开始大呼小叫嫌脏嫌恶心到如今的一分钟利索搞定,他也学会了辨认香茅草,甚至在她的指引下找到了牛至草,后者她总说有比萨味,至于比萨是什么,她不说,他也就笑而不语——反正连猜带蒙,结合语境,多半也能猜到她的意思。她的胡言乱语,特立独行,才是这林间最亮丽新鲜的一幕,何必追究个是非明白?
这一日行到一处河水旁,前头无数小溪到此处汇集成滔滔河流,滚滚而去,宫胤看了看河水的流向,道:“走过这条河,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景横波舒出一口长气。
宫胤取下肩上的狍子,这是今天的饭食,景横波则取下肩上的一堆兽皮铺在地上,疲惫地舒展开长腿。兽皮是宫胤一路打猎收集的,用来夜间铺盖以免被山间寒气侵袭,之前一直是他背着,但从昨天开始,懒女人景横波忽然良心发现,抢了几块兽皮来背,所以她现在的表情,似乎躺下就不想动了。
“没走了多少路,你怎么就又困了?”宫胤皱眉看着她。
“你打呼,吵得我睡不着。”
“哦?”宫胤淡淡地道,“我打不打呼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我不会说梦话,更不会半夜大喊都敏俊兮我爱你,都敏俊兮快给我睡一睡。都敏俊是谁?”
“怎么可能!”景横波霍然坐起,大惊,“我喊的应该是:都敏俊xi你不要这么热情,我还没考虑好!”
“都敏俊是谁?”宫胤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我梦到了他么?怎么没印象?”景横波很懊恼,“哎呀,这么大好的机会……”
“你这样的机会很多。”宫胤生着火,面无表情,“有时候你说,小贝你真帅,和维多利亚离婚吧,我比她身材好多了!有时候你说,长腿欧巴你腿真长,给我摸摸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