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虫!”
“大虫!”
“彭都头!”
“快来救救七哥!”
从长街上飞奔而来的是一个惊慌所错的身影,一路喊一路叫,一只脚穿着草鞋一只脚光秃秃的,似乎鞋都跑掉了。
“这是那个……”
裴楚看着这身影跑近了,隐约认出好像是白天在县衙门前的那个泼皮。
耳边彭孔武的喝问声已经响起:
“白贼七,你这厮大半夜的又跑进城来?”
白贼七惊恐地冲到了彭孔武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对方的大腿,鼻涕眼泪似乎都留了下来。
“彭大……都头,你可得救救七……救我一命!”
“放开,你这厮又怎么了?”彭孔武面上升起不耐之色,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泼皮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白贼七却越发将彭孔武的大腿抱得紧紧的,身体似乎打起了颤,“彭彭大虫,救命啊!当初我们去偷看张寡妇洗澡,可是我替你把的风,还挨了一扫帚……”
“你这厮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彭孔武面色黑如锅底,伸手一把拎起浑身像是没了骨头的白贼七,“说,出了什么事?”
白贼七面色煞白,被彭孔武似乎站都站不稳,口齿打颤道,“鬼啊!水鬼啊!大虫,那浦水里真的有水鬼啊!”
“胡说什么。”彭孔武呵斥了一声,“你又在哪吃酒喝醉了,发这酒疯呢?”
“没,没醉。”白贼七颧骨凸起的脸颊难得的有了几分认真,“可真让我见着了。”
“真有?”彭孔武声音微微拔高了几分,瞪着大眼睛看着白贼七。
“有有。”白贼七忙不迭叫道,“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今晚我和人吃酒,回家走到那拐苇沟那一段,可巧被一泡尿憋得慌,结……结果,一泡尿刚撒完,就看到了,它它……它要来抓我啊。”
彭孔武神情一凛,推搡了一下白贼七,“走,带我去瞧瞧。”
“不不不……我不去……”白贼七头摇得似拨浪鼓似的,双手抓着彭孔武壮实的胳膊挣扎着就想要跑。
“不去也得去。”
彭孔武却已经一手扯着白贼七的衣领,刚要离开,忽又转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裴楚,问道,“你既然是个好事的,也算有点胆气,可要跟我去看看?”
“我?”
裴楚没想到彭孔武会突然问自己,有些讶异道。
彭孔武点点头,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