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着“大周律僧道不给度牒私自簪剃者杖一百,若有家长,家长当罪,寺观住持及受业师私度者,与同罪,并还俗,除钦遵外。”
中间的一行字则是“今填钦字六百四十三号度牒,给付道士裴楚收执,凭照须至出给者”。
最后右侧写着的则是一些则是年月以及一些官吏主事的姓名。
“这就是我以后的身份证了。”
裴楚手里拿着的是一张道士的度牒,有了这张度牒,往后他能够行走四方。且用道术治病救人,也不会被官方打入巫觋邪魔妖人之列。
裴楚将手里硬皮纸内的文字前前后后看完,抬头朝彭孔武拱了拱手,“多谢彭都头,费心了。”
“你我兄弟义气,无需这般客套。你家观前村那里,早些年恰好有一处道院,我寻了户房的一个典吏,下了番刀笔功夫,都弄得妥帖。只是——”
彭孔武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当真决定要走?”
裴楚将度牒重新包好,又笑着问道:“州郡上面这几日就要来人了吧?”
“是在这几日。”彭孔武稍稍压低了声音,“其实也不妨事,应付过去便是。”
“不必了。”裴楚轻轻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黄布包,“终究会有些牵连。”
“裴兄弟,我——”彭孔武面带愧色,欲言又止。
两人相识不长,但一番经历,算得上生死之交。
“都头,不必再说。”
裴楚摆了摆手,他自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只是心中已有了决定。
这些时日,他对于现今的时代社会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此时的大周朝,北方州郡虽叛乱频发,渐趋式微,闹出过不少乱子,但南边的州郡依旧有一定的控制力,终究还没到秩序完全崩坏的地步。
要不然那一日,彭孔武冲着廖知远的那一刀不会砍不下去,杀官造反这等事情终究不是意气之下,就能做得出来的。
杨浦县这事,被彭孔武和县中的胥吏已然拖延了两日上报,一来一回,差不多算时间这几天州郡上也该有人下来了解详情。
以现在的情况,裴楚若留在杨浦县,难以让这城中众人安心。
那夜在城门前,众人虽有默契,可杀一县之长这么大的事,谁又敢保证不走漏半点风声?
只要他留在杨浦县一日,这些人都不免提心吊胆。
且人多口杂,裴楚更不想将自家性命寄托于他人。
“唉——”彭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