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白士根又是摇头叹了口气,那小娘他昔年见过一面,当真是个出挑的。
即便经了惨事,那也不是自家愿意,缘何能怪的人来?
他倒是千百个不嫌弃,可惜,蓬门荜户,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哈哈,谁又能瞧得起?
“有那身在福中的,便是黄金美玉随手弃,有那跌在土里的,纵是苦求也难如意……”
白士根唱了一句听来的曲调,摇了摇头,挑着两只山鸡就便准备往自家的茅草屋走去。
这一夜山上行走,到了这时候已然疲乏困倦。
呼——
蓦地一阵阴风拂过。
正当白士根离开大坪,忽然就看着这周遭的帷幔、幡带飘飞了起来。
“嘶——”
白士根只觉忽然间全身汗毛竖起,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似从皮肉一直灌到了骨子里。
他再回头朝空坪上一看,蹭蹭蹭倒退了几步,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那空坪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的人影。
这些人穿着红绿彩衣,极为艳丽,脸上个个抹着粉,嘻嘻哈哈,透着几分滑稽,又直让人觉得诡异。
好在这些人也不理会白士根,只是自顾自地在那边言语。
俄而。
远方的山道之上,一个人影又忽隐忽现,朝着这空坪里行来。
却是一个面貌粗鲁的军汉,穿着一身不常见的甲胄,一出现就冲着闹嚷嚷的人群呼喊:“怎地还不走,百十里地呢,再不走待会都鸡鸣了。”
色彩斑斓宛如戏班子的人群中,一个涂脂抹粉,几乎看不出面容的老妇人,挥舞着一把团扇,上前笑嘻嘻道:“哎呀,曹军卫,你若不到,我们哪里走得了。”
“都是些没用的,老爷一路送了七八处的帖子,到了这还得给你们这些游魂使唤。”军汉骂骂咧咧,似乎颇有怒气。
离得近的一些穿着艳丽服饰的人影,登时噤若寒蝉,远远避开。
只有那仿若媒婆似的老妇人低着头,想退又不敢退,嗫嚅道:“日子定的是下月初三,可新娘子今夜停柩,正是好时候,等入了土还得再迁地,我等魂都没凝个结实,可没那个能耐再……”
“滚一边去,再聒噪一句,老爷吃了你当补品。”
那军汉似不耐烦老妇人的絮叨,喝骂了一声,一把扒拉开对方,大步走到了场中间的那处棺木前。
看着那大红棺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