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层出不穷。
官府也没有人去管这些,反而对于各种税收、赋役不断加重,日子越来越难。
但和前边比起来,大家的日子其实还是挣扎求存,以前苦,现在更苦。
这秩序崩坏的影响,对于底层的人来说,尚未完全显现。或者说,其实显现了,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影响,很多人无法察觉。
尤其是西部的瀚州宛州,距离中土之地较远,以往的日子便是如此,如今似乎还未曾见到多大的变化。
可这一切,在薛元魁这样走南闯北的商贾来说,其实早已感受到了秩序崩坏的一面。
今夜的宁西城,变故虽是来的突兀,可在薛元魁看来,其实也是应有之意。
谁被流离瀚海沙漠都会有怨气,这点就算是哥舒将军,恐怕也没有办法。
在客栈之内,所能等待的就是宁西军这头瘦虎能否会被大帅拴住缰绳,还是会彻底爆发乱起。
“爹,我们……我们在这城里就不做点什么?”
就当薛元魁心绪不宁时,薛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实待着。”薛元魁回头瞥了一眼薛勒,低声轻喝道。
今夜的动乱,少年人被按捺在这客栈之中,非但没有寻常人那般的惶恐,反而脸上有着莫名的兴奋之色,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要将对方压住,一旦出了客栈,宁西军的老卒哪怕七老八十,热血上头,斩杀个武秀才的少年人毫无压力。
知子莫若父,他的儿子心性脾气和他如出一辙,冲动、莽撞,却也有一颗一棵急公好义之心。
然而对于世道艰难,人心诡谲,却还是见识得太浅。
他之所以将薛勒带着身边,一个原因也是如今天下乱起,若再不抓紧时机增加阅历,说不得秩序崩坏之后,要吃大亏。
望着薛勒不情不愿的表情,薛元魁又摇摇头,问道:“对了,道长可回来了?”
裴楚一路与他们商队随行,薛元魁和裘彪等商队众人,与坠在队尾的裴楚打的交道不多,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但薛勒却是几次说得上话。
以城中这时候的局势,如是有裴楚在客栈之中,哪怕真的宁西军乱起,大家脱身的机会都要大得多。
“未曾见着,不过……”
薛勒摇了摇头,目光望向窗外远处燃烧起的一簇簇火光,“我方才倒是见着城外远处,似乎响雷了。白日里,那些宁西军回城,不是有人说裴道长以神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