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平兄,早上多有得罪,这打了数月的仗,习惯了这般说话方式,你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揭过如何?”中午,三人找了一处驿馆吃饭,刘毅端起酒觞,看着崔州平认真道。 实际上是心态有些飘了,毕竟一个普通人,突然之间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加上本身又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刘毅这半天仔细回想自己此前言语,打仗的时候还压得住情绪,这仗一结束,浑身一轻,说话做事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尤其是遇到崔州平这位故友,没来由的多了一份优越感出来,言语失了往日里本该有的分寸感,原本还算不错的情商,也在这种四处都是吹捧的声音里开始变得飘飘然起来。 崔州平端着酒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品酒,刘毅苦笑,站起身来,对着崔州平一躬身道:“子曰,吾当日三省吾身,毅这些时日打了几场胜仗,确实有些不知自身,谨以此杯向州平兄致歉。” 说完,把头一仰,将一觞酒一口气喝干。 “子是错的。”崔州平冷笑着拿刘毅先前的话说道。 “有时候也对。”刘毅苦笑道,不过看崔州平的神态,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你呀,被那孔明算计尚不自知,我好心来帮你,你却这般态度,实在叫人心寒。”崔州平冷笑着摇头道:“看你平日多有奇谋,怎的此时却是被那孔明这般算计?” 刘毅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这哪是要自己当长沙太守?分明是想拉崔州平入伙,只是借了自己的手而已,这本不难看穿,自己却……果然,捧杀才是最厉害的杀人方式,若没有这段时间的各种赞颂之声,自己还是如以往那般如履薄冰一般谨慎前行,这种事并不难看穿,赞美,真的容易让人迷失自己。 “修行不够。”刘毅苦笑着摇头道,自己还是缺乏定力呐。 “你现在知道了,意欲如何?”崔州平玩味的看着刘毅。 “我……”刘毅把着酒觞,沉吟片刻后摇头道:“长沙太守之职我已接下,推不掉,也难以找到比州平兄更合适的人来助我。” 计策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但破不了,除非刘毅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隐遁深山,但如今的他,真做不到如此洒脱,他有家了,有了女人,未来还会有孩子,他要为自己的后代开一条路出来,让他们的人生能够走得更顺畅一些。 人一旦有了家,胆子便会变小,如今的刘毅正是处于这种心态,拥有的太多,已经放不下了。 “哦?”崔州平端着酒觞,看向刘毅,玩味的笑道:“我为何要助你?” “确实。”刘毅苦笑着看着手中的酒觞道:“若我是州平兄,也无理由相助,那再过一月,便要启程去往长沙,州平兄可愿同往?”